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包裹,兩手呈上。曹丕接過,拿在手中把玩,道:“這藥真的有這麼神奇?”
那差人道:“正是,小人曾找人試過,只要服下那藥,晚上必做惡夢,最終大叫驚醒,額頭上都是冷汗。”頓了頓又道:“這包裹裡面共有兩隻小瓶,一瓶是毒藥,一瓶是解藥,這兩樣藥物都十分難得,還請公子省著點用。”
曹丕哈哈一笑,道:“辦得好!下去領賞吧!”說著放下包裹。
那差人心中一喜,跪倒在地,道:“謝公子……”剛說到這裡,只聽嗤得一聲輕響,一枚又黑又細的物事迅捷無倫的向他眉心飛來。那差人大吃一驚,忙側頭向右,已然不及,噗得一聲,那物事穿入了他眉心,那差人緩緩地舉起右指一指曹丕,道:“你……你……”砰地一聲,倒在地上,一張臉隨即變成深黑色。
曹丕看著那具屍體,嘿嘿冷笑。過了片刻,拿起小包,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經過那差人屍身時,在他的身上輕輕踹了一腳,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來到郭姬屋中,郭姬見他到來,忙跪倒行禮,曹丕揮手令左右退下,從袖中取出小包塞在她手裡,悄聲道:“這便是你說的那種藥。”
郭姬道:“送藥的人呢?”
曹丕冷笑,道:“他辦事得力,我賞了他一枚毒針,送他到地府報道去了,哈哈!”
郭姬道:“這樣就好,他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吧。”
曹丕搖了搖頭,道:“沒有,你的主意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郭姬點點頭,道:“如今太史慈已死,再加上這藥,咱們已經成功一大半了。”
曹丕興奮地搓著雙手,在屋中走來走去,道:“那下面該怎麼辦?”
郭姬低聲道:“魏公聽到了太史慈的死訊,更加懷疑是厲鬼作祟。我們趁這個機會給他下藥,他心神不寧,本就易受外感,再加上藥物刺激,更加容易得手,到時他便會晚晚做惡夢,而且必與太史慈有關,如果在這個時候,倉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說魏公還會懷疑是我們下得手嗎?”
曹丕一拍大腿,叫道:“妙……”剛喊了一個字,嘴就被郭姬給按住了。
郭姬道:“輕點聲,你想全鄴城的人都聽到嗎?”
曹丕臉上一紅,嘿嘿一笑,道:“一時興奮便喊了出來,險些誤了大事。”頓了頓,面有憂色,長眉一軒,道:“這如何下藥可成問題,本來最好就是讓爹爹的貼身近侍下,可是如今那些近侍都收買不了了,給多少錢都不行,唉!我要早些時候問你便好了。”
郭姬笑道:“呵呵,那些不男不女的傢伙打聽打聽訊息還行,辦起大事來根本靠不住。”
曹丕道:“那你打算讓誰去下藥?總不可能我親自去吧。再說派高手潛入相府中也太危險,相府禁衛森嚴,一旦失敗,我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郭姬笑了笑道:“自然不是你,也不用派高手前去。”
曹丕一臉迷茫道:“那還有誰?”
郭姬道:“子建。”
曹丕心中一震,叫道:“這怎麼可能!”
郭姬道:“你傻傻地把藥拿到他那裡,對他說:‘這是吃了能讓人做惡夢的藥,你讓爹爹服下吧。’這樣當然不能,做事得用腦子,你的腦瓜難道是擺設嗎?就不會好好想想?”
曹丕嘿嘿一笑,道:“你就饒了我吧,這事我就是想破腦瓜也想不出來。”
郭姬笑道:“傻瓜,你這樣的傻瓜要想當上皇帝真是千難萬難。”
曹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不是還有你這個聰明伶俐的皇后麼。”
郭姬笑靨如花,道:“我要不是為了當這個皇后,才不會出這麼陰損的招數呢。”
曹丕笑道:“我只管招數管不管用,哪還管他陰不陰損。快說,你打算如何讓子建去下藥。”
郭姬道:“魏公的近侍你無法收買,難道子建的下人你也無法收買麼?”
曹丕道:“收買子建手下之人倒好說,其實都不用收買,現在子建府裡便有不少我的人。”
郭姬道:“嗯,你明日便從他們中間選個辦事謹慎的心腹,讓他去下藥。”
曹丕雙眼精芒一閃,道:“你是說讓他扮作子建的手下,去給爹爹下藥?妙極,真是妙之極矣!這樣一來,既便是那人失陷相府之中,爹爹也會認為是子建所為,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郭姬耐心聽他說完,向他瞧了一眼,格格直笑,嬌笑聲如百鳥齊鳴,悅耳動聽,良久不絕。曹丕一臉迷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