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嬋道:“這可是劉貴妃處心積慮設下的一個套,目的就是要害仁祿,你怎麼還說對仁祿來說是件好事呢?”
甄宓道:“適才那個一言不發的小個子一定是皇上派來的,目的就是要看看仁祿會不會收這筆錢。現在仁祿收了這錢,那人一定會如實的稟報皇上,皇上見仁祿唯利是圖,貪得無厭,一定不放心讓他處理這件干係重大的案子,一定會派人來接替他。這樣壓在仁祿肩頭的重擔不就卸下來了麼,你也不用哭得死去活來,他也不用準備棺材,豈不皆大歡喜?”
貂嬋喜道:“原來如此。”嗔道:“你這人,說話總是帶刺,我哪有哭得死去活來的?為了這人?不值!”
甄宓笑道:“你總是口不對心,哪天也不知是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怎麼勸也勸不住。”
貂嬋笑道:“看來兩天不修理你,你的皮又癢了。”揮拳擊來,眾女嘻嘻哈哈打成一團,賈仁祿夾在其中,大吃豆腐,真覺此間樂不思蜀。
劉備差去的心腹急匆匆的趕到魯縣,其時劉備正在壇上講經,那人見他侃侃而談,如醉如痴,顯是正在享受晦人不倦帶來的樂趣,不敢掃他的興,繞到後堂,等他講完之後再行彙報。
他繞過一道屏風,迎面來了一個人,正是薛珝。薛珝見到他,滿臉堆笑,道:“這不是王大人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那姓王的漢子雖不甚喜薛珝,卻也知他是劉貴妃身邊的大紅人,不敢怠慢,道:“嗯,才剛到,還沒來得及見皇上。”
薛珝悄聲問道:“怎麼,賈福收了那錢沒有?”
那人點了點頭,薛珝心中一喜,客套兩句,辭了他徑往劉貴妃那來。
劉貴妃聽了很高興,道:“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貪了。就這一個貪字,就能要了他的命。”
薛珝道:“眾所周知,皇上最討厭貪官酷吏,常說漢末朝政就是壞在那幫只知巧取豪奪,巴結宦豎的貪官上。賈福公然受賄可算是觸了皇上的眉頭,他可真死定了,娘娘除宿敵於不動聲色之間,這手可高明的很啊。”
劉貴妃笑了,道:“真不知道你除了拍馬,還會做什麼?”
薛珝道:“娘娘可就冤枉臣了,臣沒有拍馬。娘娘實在太厲害了,臣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些話可是發自內心的。”
劉貴妃道:“好了,以後這些沒用的就少說些。賈福這次真的死定了麼?他替皇上打了大半江山,厥功至偉,皇上怎麼可能因為他受了些許賄賂就置他於死地,最多不過是申斥一番,讓他別再插手這件案……”忽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陷入沉思,不再言語。
薛珝不敢打斷她的思路,靜靜在一旁侍候。
過了良久良久,劉貴妃忽道:“我原先一直害怕賈福插手此案壞了我的好事,故而千方百計的想將他弄走,可我剛才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情況。薛珝,你說賈福有沒有可能故意收下這筆賄賂?”
薛珝道:“故意?他有這麼高嗎?”
劉貴妃喃喃地道:“有,和他鬥,什麼樣的可能都要想到,不然可是要吃大虧的。”
薛珝道:“如果他真得覺察到這是一個陷阱,為什麼還會往裡跳,這不是很沒道理麼?”
劉貴妃道:“我來問你,如果你是賈福,你會不會願意處理這件案子?”
薛珝站在賈仁祿的角度上設身處地的想了想,搖搖頭,道:“這種吃力還不討好的案子,若換作是我,說什麼也不會接的。”
劉貴妃大叫道:“照啊,我想賈福也一定不願意接手,他正愁該怎麼讓皇上收回成命,另委他人,我們這樣做,對他來說可不就是天賜良機麼?”
薛珝道:“可他是皇后那邊的人啊,難道他竟忍心眼睜睜的看著皇后落難,而不去救?”
劉貴妃道:“他不善於查案,這點他比誰都清楚。派他去查案,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什麼也查不著,那樣不是把事情都耽誤了麼,所以對他而言,他一定很想找一件事情得罪皇上,讓皇上把他這個有名無實的查案高手給撤了,換更厲害的人去。”
薛珝道:“哎喲,這麼說,我們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了。”
劉貴妃道:“還好我們知道……”
忽聽劉備在院外叫道:“愛妃,今天你覺得的怎麼樣,朕來看你了!”
薛珝嚇得魂飛天外,顫聲道:“皇……皇……”
劉貴妃悄聲道:“慌什麼,我們說話這麼小聲,他是聽不見的。”
正說話間,劉備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那個姓王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