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見他怏怏不樂,笑道:“怎麼,心裡不痛快了?”
拓跋力微也老實,道:“你在我面前說另一男人,我心裡能痛快麼?”
依娜笑了,杵了他一下,道:“你這個大英雄,居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看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平時裝得道貌岸然,一見到漂亮全都沒了魂了。”
拓跋力微笑道:“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漢人有句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女人我可是見得多了,可像你這麼美的還真沒見過。見到了你而不神魂顛倒的男人,怕是還沒出生呢,試問我又怎麼不陷溺其中,難以自拔呢?”
依娜笑靨如花,道:“你的嘴真甜,這話你定對很多女人說過吧?”
拓跋力微道:“冤枉啊,這話我可只跟你一個人說過。”
依娜輕搖螓首,道:“不信。”
拓跋力微道:“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了,只好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依娜笑道:“不用掏,我有辦法看透人心,一個人的心是黑得,還是紅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拓跋力微半信半疑,道:“那我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呢?”
依娜注視他的胸膛半晌,道:“黑的。”
拓跋力微道:“這怎麼可能,你一定是看錯了。”
依娜道:“黑的,黑的,就是黑的,你們男人的心都是黑的。”
拓跋力微見了她發嗔的樣子,鼻血險些流將來,一個按捺不住,撲了上去。
過了良久良久,兩人又都老實下來,不是他們不想接著鬧事,而是他們都沒力氣了。拓跋力微道:“接著說正事吧。”
依娜嗔道:“給你一打岔,剛才說到哪,全給忘記了。”
拓跋力微道:“你剛才說,你是匈奴人,強要統治鮮卑人,一定會有很多人不服。”
依娜點點頭,道:“嗯,所以我要找一個有威望的鮮卑人來替我撐場面。”
拓跋力微道:“你害死軻比能後,從他的孩子裡找一個最小最懦弱的立為大人不就成了麼?”
依娜道:“這可不成,這一招要是放在漢朝,倒是可行。可在鮮卑不行。漢人崇尚血統,鮮卑人卻崇尚強者,一個小孩子是震不住那幫想要爭權奪利的鮮卑部族的。”
拓跋力微笑道:“你想的還挺深遠,連這也給你想到了。”
依娜道:“為了能實現這一切,我可是反覆謀劃了十來年,還有什麼想不到?”
拓跋力微道:“那倒也是。我聽說你除了打鮮卑的主意之外,還打漢朝的主意。你的胃口可真大。”
依娜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說我們女人沒用,幹不成大事,只配在家裡生孩子,我就是讓你們見識見識咱女人的本事。”
拓跋力微道:“你的本事,我算見識到,著實令人刮目相看。好,我願意跟著你幹,助你打理鮮卑部族。”
依娜笑道:“我自然不會讓你白乾,這事對你來說,可有莫大的好處。我馬上就要入主中原,那時我可不能天南地北的兩邊來回跑,鮮卑族這邊就完全交給你來打理。”
拓跋力微道:“你這話可真?”
依娜道:“我馬上就要是中原的主人,天下第一個女皇帝,說出來的話豈能不作數?”
拓跋力微不信,道:“中原不比鮮卑,可有的是能人,你怎麼就有這麼大的把握?”
依娜道:“這話說來話可就長了,天色不早了,我倦了,早點休息吧。”
拓跋力微知她不願意就這個問題展開深談,也就不敢多問,怕引起她懷疑,點點頭,道:“嗯,時候不早了,休息吧。”說著下床,熄了燈火,爬回床上,二人閉眼安睡。靜夜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帳外守衛大聲叫道:“什麼人!”這一聲鬼號打破了夜間的沉寂。
一團黑影夾著一團黃光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迅捷無倫的欺近大寨。眾守衛大驚之下,大聲號呼示警。他們剛要抽拔兵刃抗敵,對方已到跟前,卻是個身著黑衣的刺客,左手拿著火把,右手陡探,抓住擋在他身前的一名守衛的胸口,提前來向後擲了出去。
其他守衛根本沒有看清那人是如何動得手,自己的同伴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飛了出去,不禁大為錯愕。這時,那人已奔到帳口,左手一揚,手中火把脫手而出,在空中翻了幾個滾,徑向依娜飛去。
依娜大驚而醒,右手疾揮,一股強勁之極的勁風鼓盪而出,那火把倒飛丈餘,掉到床邊,燒著了地毯。
拓跋力微大失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