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死豬不怕開水燙,口裡只叫:“看書,看書。”雙眼仍盯著不該看的地方呆看甄宓雙頰暈紅,嗔道:“你這樣我怎麼看啊!”
賈仁祿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兩不妨礙啊。”
甄宓惱了,舉起簡牘向他腦門拍去。
賈仁祿心道:“多看兩眼,會死啊!”側身閃避,道:“好了,好了,老子走還不成麼。”
甄宓笑了,道:“快走,快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賈仁祿討了一場沒趣,灰溜溜的出來,上了一條小道,準備回自己狗窩看春宮圖。忽聽得貂嬋在身後喚他,急回頭看去,只見貂嬋和楊瑛肩並著肩,手牽著手款款而來。賈仁祿笑了,道:“我的大公主,怎麼搭拉著臉啊,誰欠你錢了?和老子說,老子給你要回來!”
楊瑛正沒好錢,自然把火撒到他身上,嗔道:“誰欠我錢?還不就是你!”
賈仁祿道:“沒搞錯吧,老子沒欠你的錢啊。”
書房裡的甄宓惱了,合上簡牘走到門口,道:“一見面就吵,這書看來是沒法讀了。”
貂嬋道:“甄大才女,你也別整天悶在書房裡讀書了,憋出病來,相公可要心疼死了。”
甄宓笑罵:“這張嘴越來越貧了,瞧我不撕爛它去!”說著真上前來扯她的嘴,貂嬋笑著避了開去,道:“好夫人,饒了我這一遭吧。”
楊瑛開懷的笑了,道:“她們每天都這樣麼?真好。”
賈仁祿道:“剛從劉貴妃那來吧。”
楊瑛噫地叫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
甄宓分心二用,一邊和貂嬋嬉鬧,一面替賈仁祿回答道:“怎麼知道?你臉上不是寫著麼?”
楊瑛腦子遲鈍,想上一想,才明白過來,點點頭,道:“我是從她那來。”
賈仁祿道:“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吧?”
楊瑛點點頭,道:“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一個人。”
賈仁祿道:“老子見你這副尊容,就知道你受刺激了。到老子的房間裡喝杯茶,換換精神如何?”
楊瑛點點頭,賈仁祿號道:“兀那婆娘,別打了。還不趕緊叫人沏茶去,記得要拿最好的茶葉,別弄那些不著四六的來糊弄人。”
貂嬋一面還擊,一面笑著道:“你又不懂得茶,什麼茶葉到你嘴裡都一個味,用好茶葉豈不浪費了?”
甄宓笑著道:“反正他不懂,姐姐就是拿樹葉泡上水,遞給他,他說不定也會說好茶呢!”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你們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婆娘,還不趕緊幹活去!”
說笑間,眾人來到屋中,各找地方坐好,貂嬋雖然和賈仁祿說笑,卻還是按他說的做,命人將府中珍藏的上好茶葉拿出來沏了,端將上來。
賈仁祿是個徹頭徹尾的大俗人,哪知道什麼叫品茶,喝茶對他來說就是為了解渴,府中上下人等都知道,是以他那杯茶溫度適中,適宜急飲。他張開血盆大口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對楊瑛道:“你現在有何打算?”
楊瑛雖曾見過他這樣喝茶,可這時還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妹妹也問過我,我對她說我保持中立,兩不相助。”
賈仁祿點點道:“這對你來說,的確不失為上策。”
貂嬋道:“你既見過劉貴妃,難道就沒勸勸她?”
楊瑛道:“怎麼沒勸,可她根本不聽我的。”
甄宓嘆道:“她陷溺太深,已無法自拔了。”
貂嬋道:“這小妮子真是壞透了,連阿秀這個和她毫不相干的小丫頭也要害。”頓了頓,道:“相公,剛才在暖閣,你為什麼不把這事捅出來,讓她受點教訓,也好煞煞她的囂張氣焰。”
楊瑛幫理不幫親,在大是大非面前,倒沒有一味護短,站在她妹妹那邊,說道:“嗯,我之所以將這事告訴皇上知曉,本意也是如此,不知仁祿為何反替她遮掩?”
賈仁祿道:“當時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劉備聽說貴妃懷孕了,樂得險些駕鶴西遊。劉貴妃就算是當著他的面殺人,他也會網開一面的,不予追究的。何況屍體被薛珝燒了,咱們沒有證據,能把她怎麼樣,還不如順著她的意思瞎掰。”
楊瑛點點頭,道:“妹妹只用三言兩語就把皇后娘娘給拘禁了,她的厲害,我總算是領教了。”
貂嬋道:“仁祿,就算你沒有辦法作實貴妃的罪狀,也不能順著她的意思說啊,這樣不是把皇后娘娘給害苦了麼?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