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玲瓏心是在何種珍禽異獸身上,我這就給你打去。”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這七竅玲瓏心不是在野獸身上,而是在人身上。”
馬超心中一凜,叫道:“人!”
那老者道:“就因為長在人身上,那才難辦呢。”
馬超沉吟半晌,道:“不是何人身上長有七竅玲瓏心?”
那老者伸手一指程昱,道:“他身上就有。”
程昱大吃一驚,背上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只聽馬超叫道:“那有什麼難辦的。”拔出匕首,叫道:“你等著,我這就將七竅玲瓏心給你取出來!”說著對準他的心窩,便要一刀刺下。
只聽欒祁叫道:“不可以!”
馬超怔了一怔,道:“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廝害得我失去記憶,又害得你深受重傷,就這麼死了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欒祁道:“一顆心對人來說何等寶貴?沒了心人可就活不成了。將心比心,你不願我死,那位老先生自然也不願就這麼死了。”
欒祁原本說話結結巴巴,這會突然不結巴了,馬超倍感驚奇,不過這當兒沒空去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道:“這老狗一個晚上連燒了我兩次,害得我險些變成一個不知自己是誰的傻瓜,我本來就想將他剝皮剜心,以洩我心頭之恨,如今剖了他的心既能解我的恨,又能救你的命,那不是正好麼?”
欒祁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用他的心將我救活,我也不領你的情。”
那老者搖了搖頭,道:“一個要挖,一個不讓,這可難辦的很啊。”問程昱道:“這位老哥,你怎麼看?”
程昱嘆道:“如今我還能做得了主麼?”
那老者道:“這心長在你身上,你怎麼做不了主?”
程昱垂頭喪氣道:“如今我束手待斃,任人宰割,怎能做主?”
馬超向欒祁瞧了幾眼,一咬牙道:“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死了,這當兒便是得罪你也說不得了。”說著舉刀便要刺下。
欒祁叫道:“你要挖他心,我便死在你面前。”側過身子,奮起最後一絲力道,挺起腦袋便向樹幹撞去。
嗆啷一聲,馬超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下。他向前一撲,便要上前相救。可離得遠了,無論如何也來不及。
欒祁一心求死,所用力道自然極為猛烈。但聽得波的一聲,她的腦袋撞在了一團軟綿綿的物事上。她原已閉緊雙目,此時心中好奇,不由得睜開眼來一看,只見擋在他面前的是一隻瘦削乾癟,皮包骨頭的手掌。只聽那老者說道:“他挖了那人的心,就可以救你的命,你為什麼不領情?沒有這顆心,你最多隻有七日之命。這是死生大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欒祁道:“我若是因此而活,日日夜夜都會良心不安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馬超見她沒事,長長吁了口氣,道:“多謝先生搭救。”對欒祁道:“這老狗死了,你良心有何好不安的?”
欒祁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一個殺人犯,我再也不理你了。”
馬超道:“我不是殺人犯,我是將軍,我是大漢右將軍馬超。”
欒祁道:“呸,你草菅人命,哪裡像什麼將軍?”
馬超指著程昱,道:“這傢伙是魏國的大官叫程昱,那日他引到我鄴城東面的樹林中,放火將我燒得死去活來,若非我坐下白馬神駿異常,我早就他被活活燒死了。我脫險之後,領著兵馬追將上去,沒想到竟給這老狗使詭計逃脫了。後來我奉將令去燒敵軍大營的糧草,又是這廝從中作梗,放火將我燒得人事不省,記憶全失。若不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那老者點了點頭,道:“嗯,如此深仇大恨,是不可不報。這位姑娘,你用了他的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你只有七日性命,自己的事倘且顧不周全,管他的死活做什麼?”
欒祁啐了他一口道:“你也不是好人。”
那老者叫起屈來:“我可是為了你好,你竟說我不是好人。唉,這叫什麼世道啊!”
程昱叫道:“兩國交鋒向來不厭機詐,倘若當時是我被馬將軍圍在樹林中,馬將軍竟能忍心不放火燒?”
馬超道:“這個……”
那老者道:“老哥說得倒也有理,這可難辦了。”說著撓了撓頭。
欒祁道:“你是漢朝的將軍,他是魏朝的大將,兩國既然敵對,你們兩個在戰場上相見自然是什麼手段都可以用,這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又有什麼仇好報?”
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