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勇的親兵搖頭道:“沒有,偌大的皇宮之中,就剩下這兩個傢伙,偏偏醉得人事不知,怎麼叫也叫不醒。小人只好將他們扶了出來,聽候將軍發落。”
曹仁心念一轉,微微一笑,道:“此必是丁儀、丁廙兩兄弟,取水將他們潑醒。”
一名親兵取了水來,將二人潑醒。
丁儀睜開眼來,見前後左右各自數柄鋼刀指著自己,嚇得魂飛天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道:“皇上,您不是已原諒微臣了麼,為何還要如此?”說著鼻涕眼淚一把把的流了下來,此時他兀自以為曹植將他們灌醉和他們算舊帳。
曹仁哈哈大笑,道:“子建早已走了,你們二人可知他的下落?”
丁儀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卻見馬上之人乃是曹仁,放下心來,伸手拍了拍胸口,道:“我當是皇……子建呢,原來是你啊,嚇了我一跳!”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塵土,旁若無人。他自恃自己是有功之臣,自然不把曹仁這個大老粗放在眼裡。丁廙見兄長站起,也跟著站起,挺著個大肚子,神色頗為倨傲。
曹仁見二人對自己無禮,長眉一軒,道:“你們可曾見到子建?”
丁儀道:“方才還在一塊飲酒,現在不知到了哪裡,你沒見到他嗎?”
一名親兵大聲叫道:“你們兩個亡國之臣算個什麼東西,對我家將軍如此稱呼,‘將軍也不叫一聲’,忒也無禮,還不快向他老人家賠罪!”
丁儀哈哈一笑,道:“若沒有我們,你們安得到此?皇上答應事成之後封我為公,我和子孝平起平坐,這樣的稱呼還是客氣得了,又何必向他賠罪?”
曹仁眼珠一轉,點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兩位大人受驚了,且請回府休息,少時我便差人護送兩位大人到鄴城謁見皇上。”
丁廙斜了他一眼,道:“這還像句人話。”拉著丁儀的手,一拂袖,揚長而去。
曹仁望著他們背影,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冷冷地道:“我若不殺了你們這兩個小人,當真是枉自為人了。”向邊上一名親兵招了招手,那親兵策馬近前,曹仁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那親兵點了點頭,撥轉馬頭,飛奔而去。
那人出了西門,一路向西,繼而折而向南,經過逎縣時,聽聞曹休大軍已攻破城池,曹彰棄城北走,下落不明。張遼被曹休圍困於一座土山之上,屢次衝突不出,也已歸降。那人聽了之後,精神為之一振,策馬急奔,這日到了鄴城,將訊息遞給了宮中近侍。
那近侍聽了之後眉開眼笑,屁顛屁顛的來到皇后宮中,見到曹丕,跪倒磕頭,將這個絕好的訊息說了。曹丕霍然而起道:“太好了,太好了。這都是你的功勞。”說著伸手摟著郭皇后的腰,扳過她的臉,伸嘴在她的嘴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郭皇后一把將他推道:“你這人!也不看看場合!”
曹丕哈哈大道:“怕什麼!朕今天實在太高興了!傳朕旨意,今晚於太極殿設宴,宴請文武百官,朕要當殿宣佈這個好訊息,讓他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郭皇后道:“子建出逃,肯定是跑遼東去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皇上現在就擺宴慶功,與民同樂,怕是早了點吧。”
曹丕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道:“皇后教訓的是。你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不過就是不夠光明正大,傳出去朕得名聲可不太好聽。”
郭皇后道:“這有什麼不好聽的?楚漢相爭時,劉邦和項羽連年交戰,雙方都疲於奔命,不欲再戰。於是雙方便各遣使議和,商定以鴻溝為界,各不侵犯。和議一成項羽便即引軍東歸,劉邦也想引軍西歸,張良、陳平卻勸他引軍追襲。劉邦依言而行,將項羽圍困在垓下,一戰成功。這陳平詭詐百出也就罷了,張良可是個正人君子,竟也勸劉邦違背誓言,出兵追襲。而且事後,老百姓也沒有因此怪罪張良、劉邦,說他們言而無信。可見有時要想成功,是要使些手段的。不過這次虧得有丁儀、丁廙二人在內為應,沒有他們纏住子建,我們也不可能勝得這般容易。”
那近侍忽道:“對了,曹將軍差來的人也提到丁儀、丁廙二人。”
郭皇后微微一笑,道:“子孝定是對他們十分不滿,想讓皇上將他們斬了對不對?”
那近侍怔了一怔,道:“娘娘真神了,那人確實是這麼說的。”
曹丕向郭皇后瞧了一眼,問道:“你怎麼看?”
郭皇后嫣然一笑,道:“這點小事皇上自己拿主意,也就是了。”
曹丕臉一沉道:“這種賣主求榮的小人要來何用?”大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