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昏腦漲,幾欲暈倒。
正混亂間,一名哨探飛也似的跑進帳來,報道:“啟稟將軍,張將軍已和夏侯惇鬥了近百個回合,仍是勝負不分。”
賈仁祿苦笑了笑,道:“好傢伙。翼德總算是遇到對手了。這小子總是跟老子吹牛,說他如何如何神勇,不管多麼厲害的武將在他手裡都走不到三合。下次見到他,看他還有何話可說?”說這幾句話時,他仍是低垂著頭,兩眼盯著地圖,問道:“各寨情況怎樣?”
那哨探道:“敵軍雖然夤夜來攻,出乎我軍意料。但各寨將領將軍師吩附,早已作好充分準備,敵人沒有佔到半分便宜。如今我軍正憑藉營寨頑強阻擊敵人,所有營寨都安然無損,請將軍放心。”
賈仁祿道:“嗯,很好。鄴城那邊可有動靜?”
那哨探道:“暫時還沒有。”
賈仁祿道:“命德達密切注意城中動向。”
那哨探道:“是。”
賈仁祿道:“子龍、孟起前去劫寨,可有訊息?”
那哨探道:“方才接到飛鴿傳書,兩位將軍已接到軍令,率軍趕往敵軍大寨,這會想是到了,不過還沒有訊息傳來。”
賈仁祿嗯了一聲,道:“一有訊息立刻報我。”
那哨探道:“是。”
賈仁祿擺了擺手,道:“你去吧。”
那哨探行了一禮,轉身出帳。
只聽南邊轟隆隆、嗆啷啷之聲大作,間或響起一兩陣震天價般的喝彩聲,顯是張飛與夏侯惇惡鬥方酣,兩下里打得個難分難解。他兩人相互間聞名久矣,卻從未在戰場交過手。兩人狹路相逢,一上來便各逞絕技,恨不得將對方平吞入肚,這樣打鬥一生之中也難得見到一兩回。這樣的熱鬧賈仁祿當然很想去湊,只可惜他此時被各種各樣的軍情纏得脫不開身,唯有廢然長嘆。這個時代偏偏沒有攝像裝置,無法精彩回放,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讓郭淮親臨前敵,替他觀看,將每一招每一式,每一點每一滴都熟記於胸,回來說給他聽。雖說經人之口,難免添油加醬,誇張得多,真實的少,卻也聊勝於無。
他耳聽得戰鼓聲越來越急,兵刃交擊聲越來越密,四周彩聲如雷,越來越是響亮,心癢難耐,幾次想要出帳大呼小叫,給張飛幫點倒忙,可走到帳口卻又忍下心來,強自剋制,這一步終於沒有邁將出去。
便在這時,帳簾掀處,甄宓端著夜宵走了進來,向他瞧了一眼,猜到了他的心思,道:“這樣的惡鬥平生罕見,你想去看就去吧。”
賈仁祿搖頭道:“不成,不成,這裡還有一大攤子事呢,老子無論如何走不開。”
甄宓道:“從昨日你得知夏侯惇大軍已過了黎陽,星夜兼程,正向大寨逼近這個訊息起,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好好休息,人又不是鐵打的,長期不眠不休怎麼受得了?”
賈仁祿道:“軍情十萬火急,一刻數變,若是少聽了一條,一個判斷失誤,形勢登時逆轉,搞不好還要全軍覆沒。此間三十萬人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間,怎能不慎之又慎。”
甄宓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你也說的是。不過這場戰鬥也不知要持續多久,你也不可能總是不休息,公琰頗知兵略,你不在之時,軍中大事小情都是他處理的。依我看不如叫他來頂替一陣,你好好的休息休息,放鬆放鬆。”
賈仁祿道:“這小子連日來除了和我商議軍機大事之外,還要處置軍中賞罰升黜,後勤保障等事,也累得不行。方才你去忙活老子的夜宵,這小子才和我商討完幾件大事,回帳睡下,咱就別去打擾他了。”
甄宓笑道:“你總是替他人著想。好了,不多說了,夜宵剛做好,趁熱吃吧。”
賈仁祿方才一本正經,這會又原形畢露,嘿嘿一笑,道:“你餵我吃,不然我吃不下。”
甄宓白了他一眼,嗔道:“滾!”
當下甄宓將夜宵擺於案前,舉起湯匙,舀了一匙粥,湊在嘴邊,試了試冷熱,這才伸到他嘴邊。賈仁祿張嘴正要吞下,忽見東南方陡然一亮,紅光耀眼,不禁心中一喜,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孃的,子龍、孟起得手了!夏侯老兒無糧可吃,老子看他能撐得了幾日,還不乖乖給老子滾蛋,哈哈!”
甄宓嚇了一跳,手中湯匙險些掉在地下,嗔道:“你這人!一驚一乍的,險些把我的魂都給嚇出來。”
賈仁祿臉上一紅,嘿嘿一笑,道:“對不住,對不住。你這個小美人老子一輩子都看不夠,你的魂可不能就這麼跑了。”
甄宓啐了他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