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只好抬出皇上來壓他,道:“皇上有旨讓我等堅守不戰,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曹真道:“戰場之事瞬息萬變,皇上他老人家在鄴城,哪能事事都瞭若指掌,這大主意還是要您來拿。”
司馬懿笑道:“皇上聖明燭照,明見萬里,這裡的情形如何,皇上全都知道,他下的旨肯定是錯不了的,我們只要照辦便成。”
司馬懿這番話,既拍了曹丕馬屁,又堵了曹真的嘴,可謂一箭雙鵰。曹真總不可能說皇上其實啥也不懂,就會瞎指揮吧,那樣他的腦袋就要挪地方了。他遲疑道:“這個……”
司馬懿道:“這個什麼?若是不照皇上的聖旨辦事,有起事來,是你擔責任,還是我擔責任?”
曹真道:“太尉若是怕耽責任,那由末將來承擔好了,若是敗了,皇上斬了我的頭便是。”心道:“再這樣下去,我早晚也會被活活氣死,早死幾日,晚死幾日,倒也沒什麼區別。再說以其這樣零碎受苦,還不如一刀割了腦袋來痛快。”
司馬懿道:“若大軍再敗,漢軍長驅直入,逼近京師,天子震恐,百姓塗炭,這樣的責任你擔得起麼?”
曹真道:“這個……”
司馬懿道:“到時便是砍了你的腦袋,能使大魏江山轉危為安麼?我看在你是皇室宗親的面上,對你一再寬容,不加斥責,你以為我怕了你了?還不給我退下,若再亂言,定斬不饒!”
曹真給司馬懿問得個啞口無言,心中鬱悶,但司馬懿所說條條有理,只得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司馬懿道:“出戰,出戰,這幫傢伙天天就只知道出戰。馬超在外搦戰,指著我的鼻子痛罵,將我罵得個體無完膚,狗血淋頭,我又怎會不知?又怎會不怒?可殺將出去徒然自取敗辱,又有什麼益處?”
次日一早,馬超依舊在外叫罵,魏營眾將無不憋了一肚子火。曹真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在轅門口走來走去,耳聽見馬超軍那不堪入耳的怒罵,恨不得立時插上翅膀飛出寨去。一瞥眼間,只見李典向他走來,報怨道:“這樣窩囊氣不知要忍到幾時?”
李典嘆了口氣,道:“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太尉不戰若是有良謀倒也罷了,偏偏沒有良謀,明明……明明……唉”
曹真大聲叫道道:“你是不是想說,他明明是怕死?這有什麼不敢說的,太尉膽小如鼠,被賈福、諸葛亮打怕了,一見他們殺來,便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出戰。”
李典道:“小聲些,別給太尉聽見了。”
曹真道:“聽見了又怎地,我還怕他不成。”
營外馬超見到曹真與李典在轅門前談話,話鋒一轉,開始破口大罵曹真起來,說他是曹操的私生子,他母親與曹操如何如何,又怎樣怎樣,這才有了他,若非如此曹操為何平白無故的賜他姓曹。秦朗之母為曹操寵妾,其父也是死於王事。秦朗地位如此特殊,尚且未蒙賜姓。曹真何德何能,偏偏就賜姓為曹,其中定有貓膩。可憐他老子不明就裡,竟還以為曹操待他不錯。曹操遇到危難時,挺身而出,白白替他搭上了老命一條,這冤大頭倒是做的熟手之極。
馬超來之前曾惡補了一番功課,對曹氏宮闈內幕頗為了解,每一句話都切中要害,偏偏又拐彎抹角,言語十分粗俗。諸葛亮差馬超來罵陣已有一段日子,這段時間他除了罵人外幾乎沒再做過什麼像樣的事情,這罵功倒是給他練的爐火純青、登峰造極。邊上漢軍紛紛幫腔,跟著起鬨,大罵曹真是野種。曹真聽馬超言語間句句牽涉到他的母親及死去的父親,焉能不怒,伸手在轅門上重重一拍,大聲喝道:“牽我的馬來!”跟著喝令把門兵士開門。
李典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子丹休要魯莽,此事滋事此大,還須請示太尉。”
曹真道:“你沒聽見麼,馬超這狗賊出言辱及先父,此仇此恨,焉能不報!”
馬超叫道:“對了,這才算是個男子漢。不過既便你打贏了我,也塞不往悠悠眾口。”
曹真道:“馬超狗賊,今日有我沒有你,有你沒我。”
馬超道:“有種就出來,光說不練可不是男子漢。”
曹真叫道:“你當我不敢出來?快開啟寨門!”
把門兵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敢開門。曹真大怒,正要發作,忽聽身後有人大聲叫道:“馬超有種你就進來,在外面拐彎抹角的罵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正是司馬懿到了。
馬超比曹真更受不得激,聞言勃然大怒,道:“你敢說我不是英難好漢,我偏偏殺將進來,讓你瞧瞧!”把槍一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