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道:“你沒發覺你很像夫人麼?”
春香長得確和曹夫人有幾分相似,個頭也差不多。她起初聽他人提起,兀自有些不信,但對鏡一照,細細比對,發現自己果和曹夫人有幾分相似,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轉念一想,曹夫人高高在上,呼奴使婢,而自己卑微下賤,被人差來差去,同人不同命,又不禁有些黯然神傷。此時聽賈仁祿也這麼說,點了點頭,面有得色。
賈仁祿道:“我抓住你的把柄來要脅於你,你心裡一定很不服氣吧?”
春香點點頭,想想不對,又搖搖頭。
賈仁祿道:“我剛才說過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們兩人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府裡有不少人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他們沒有證據,不敢亂說罷了。剛才柴房那一幕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們兩個赤身露體,躲在柴房裡幹那調調兒……”
春香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道:“求求你,別再說了。”
賈仁祿接著道:“我想這事一定有很多人想知道。倘若我和他們說了,他們既便一時不信,但仔細想想,再和以前發生的幾件事一加印證,多半也就信了。到那時一傳十,十傳百,我想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老爺的耳朵裡。老爺遭逢鉅變,心情本來就不大好,平時經常無緣無故的對下人發脾氣。你說他知道這件事後,是興高彩烈的備好彩禮幫你們幫喜事呢,還是讓人將你們拉出去喀嚓呢?我想多半是後者,不過你人長得挺甜,很招人喜歡,老爺見到了你,說不定一時心軟,下不了手,也是有的。”
春香跪將下來,道:“求求你,別再說了。只要你不將這事說出去,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說到這再也忍不住,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賈仁祿笑了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春香淚流滿面,點了點頭。
賈仁祿道:“其實你們也挺不容易的。又沒犯什麼罪,卻陪著老爺被關在這裡,不得自由,而且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心中的鬱悶委屈無法排遣,偶然間做出些出格的事,也是情有可原。其實我也是同情你們的,想給你們條明路走。現在我問你一句,你就答一句,可要老老實實。若是有半句虛言,我也不跟你廢話,立刻便讓你出去。你也知道我這人嘴巴沒把門,就愛胡說八道。你們躲在柴房裡乾的那些事,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黃色笑話,張嘴就來。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他們說此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至於他們愛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我可管不著了。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別看那小子塊頭大,未必打得過我。他要是真有本事把我殺了,那可倒好了,你們的爛事,別人不信也信了。”
春香嚇了一跳,心想若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沒臉見人,只有一死了。顫聲道:“你問吧,我一定老實回答。”
賈仁祿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春香道:“那日我奉夫人之命卻庫房取些東西,經過柴房,見他掄著斧子正在劈柴。我見他光著膀子,露出一塊塊肌肉,人長得很壯實,不知怎地就動了心,不由自主地駐足觀看。他感到身後有人,回過頭來,一見是我,便放下手中活計,走上前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著。我們就這麼認識的。”
賈仁祿道:“那你喜歡他麼?”
春香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賈仁祿道:“想不想和他長相廝守?”
春香點點頭,可覺得這事實在太不可思議,抬起頭來瞧著他,眼光裡滿是疑問。
賈仁祿道:“你們倆自由戀愛,也挺不容易的。我有心成全你們,讓你們長相廝守,不知你們可願意?”
春香原本以為賈仁祿想佔自己便宜,沒想到他竟會讓自己和情郎長相廝守,這世上真會有這麼好的事?總覺得難以置信,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不騙我麼?”
賈仁祿道:“騙你做什麼?你以為我看上你了,把你叫來要脅你,就是為了和你辦那事?你也太自做多情了吧。不過這事我要是說對我一點好處沒有,你們肯定不信。其實我讓你們勾勾搭搭,對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春香更加莫明其妙,道:“這事於你有什麼好處?”
賈仁祿笑道:“我原來是做什麼的,你應該知道吧。”
春香點了點頭,道:“你是宮裡的侍……”
只聽外間有人大聲叫道:“快把門開啟,不然我可就用腳踹了。”正是梁五賈仁祿道:“你那口子來了,去把他領進來,別讓他大呼小叫,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