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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啟,又關上。開啟,又關上。
如此往復七八次,楚南楠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房中陳設簡單,向陽臨窗處一方書桌,案上有沒抄完的經文,宣紙半截掛在案邊,被風微微掀動。
楚南楠視線順著方櫃、衣桁、盆架等雜物轉移,行至內間,撩開竹簾,她抬袖遮住臉,側過身子螃蟹似的慢慢挪到床榻邊。
半透的白色紗帳內,躺了一名少年。他手腕和腳踝均被鐐銬束縛在床頭,整個人呈大字型,周身未著寸縷。
楚南楠半闔了眼不去看他,囉囉嗦嗦伸出手去解他的鎖銬。
他曾掙扎得很厲害,手腕處已是血肉模糊,血跡順著滑到手肘,滴在藏藍色的褥子上,洇暗出小塊斑駁。
楚南楠額上浸汗,解了半天才發現那鐐銬是需要鑰匙的。
她蹙著眉頭,抿著唇四處搜尋,視線不經意掃過他時,在他腰際發現了一根純金串紅繩的腰鏈,鏈上一枚指長的金鑰匙。
少年墨髮散在胸膛,別過臉不看她,楚南楠小心地偷瞟,只看見他燒得通紅的耳廓和鋒利瘦削的下頜線。
“得,得罪——”
楚南楠抬頭,兩眼望著帳頂,手在他窄瘦緊實的腰腹磨挲,她明顯感覺指下的皮肉受激跳了一下,他身子下意識往一邊避讓,牽動鐐銬,發出金屬交擊的細響。
楚南楠索性眼一閉,心一橫,猛地拽了一把,摸到鑰匙飛快給他解開雙手束縛,把鑰匙塞進他手心,下床背過身去。
身後傳來鐐銬解開的聲音,衣料摩擦的聲音,還有木床輕微的咯吱聲。
她雙手握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你走吧。”
等了半晌,身後卻再沒響動。
楚南楠疑惑回頭,見少年裹緊被子縮在床榻角落,像被惡霸強佔的良家婦女,雙眼因羞.恥和窘迫發紅,唇角和下巴還有可疑的咬痕。
少年人眉眼已初具鋒芒,隱在床榻陰影裡,卻全然沒有受辱後的憐弱,雙眼明亮,像一匹蟄伏在草叢的狼。
他大著膽子抬起俊秀蒼白的小臉看她,語調喑啞:“師尊,要趕我走了嗎。”
啊?
楚南楠故作淡定,其實內心已經在瘋狂尖叫。
這是什麼情況,她也很迷茫。
睜開眼的時候,她便衣衫不整跪趴在少年身上,正是箭在弦上差點就發的要緊時刻。
她心中直呼臥槽,拔腿就跑,跑到門外被早春的冷風一吹,恍惚憶起屋中瑟縮的少年和他掛在床頭的那截手腕,那場面怎麼看都不像對方自願。
總不能丟他在那不管,幾番躊躇後,便有了現在發生的事。
就屋內陳設和身上這身水紅的紗裙來看,閱書無數的楚南楠大概猜到自己是穿越了。
暫時拋去其他,她只想將那少年快些打發了,一個人好好捋捋來龍去脈。
楚南楠掩唇輕咳,接著少年的話往下說:“你,先出去吧,為師想一個人待會兒。”
靜默,長久的靜默後,楚南楠聽見他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師尊,這是我的屋。”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楚南楠雙手合十,再次落荒而逃。
奔至院中,她扶著一顆大樹不斷撫著胸口喘氣。
被汗水浸透的後背經風一吹,冰冷刺骨,也讓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明。
正值萬物生髮的春季,楚南楠抬起頭,看見遒勁的老枝上綴滿了白花,風拂過,花瓣紛紛揚揚如落雪,空氣裡充滿了清新淡雅的花香。
怔怔望著樹頂發了一會兒神,她腦中有如過電,瞬間神思通暢,憶起不久前看過的一本書。
書中曾描述,扶風山的小長老楚南楠院子裡,便長了這樣一顆櫻桃樹,春季開白花,夏季結紅果。
楚南楠的弟子謝風遙每到花開時節,天不亮就得爬起來去為師尊採集花露……
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她此刻只想一頭撞死在樹上。
說起那本書,楚南楠就一肚子氣。
書中男女主另有其人,不是楚南楠也不是她的小徒弟謝風遙。
這對男女主自幼相識,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師兄妹,女主溫柔,男主大義,長到十八歲結伴下山歷練,主線劇情便是少年們共同的冒險經歷,劇情全稱無尿點,邏輯緊密,算本好書。
非要挑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