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劍鋒已入肉!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劍鋒在磨擦著對方的骨頭,但就在這時,他赫然發現這一劍並沒有刺上對方背脊,卻刺上了對方胸膛。
就在他招式已用老的那一剎那間,白衣人竟突然轉身,以胸膛迎上了他的劍鋒。
沒有人能想到這一著,無論誰也不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抵擋劍鋒。
但白衣人竟以他自己作武器。
辛四的臉色變了,用力拔劍,劍鋒顯然已披對方的肋骨夾住。
他想撒手時,白衣人的劍已無聲無息地刺了過來,就像是個溫柔的少女,將一朵鮮花慢慢地插入瓶中一樣,將劍鋒慢慢地刺入他的胸膛。
他甚至連痛苦都沒有感覺到,已覺得胸膛上一陣寒冷。
然後,他整個人就突然全部冷透。
鮮血紅花般濺射出來,他們面對面地站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白衣人臉上是全無表情,辛四的臉卻已因驚懼而扭曲變形。
他的劍法雖然比較高得多,出手雖然比白衣人快得多,但結果卻是同樣的。
這一戰突然已結束。
童銅山霍然站起,又坐下,臉上已全無血色。
他並不是沒有看過殺人,也不是沒看過人被殺,但他卻從未想到過,殺人竟是件如此慘烈、如此可怕的事。
殺人和被人殺都同樣慘烈,同樣可怕。
他突然覺得想吐。
墨白凝視著他,冷冷道:“你若要殺人,別人也同樣能殺你,這教訓你現在想必已該相信了。”
童銅山慢慢地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因為他根本已無話可說。
墨白道:“所以你也該明白,殺人和被殺,往往會同樣痛苦。”
宣銅山承認,他已不能不承認。
墨白道:“那麼你為何還要殺人?”
童銅山的雙拳緊握,忽然道:“我只想明白,你們這麼樣做,究竟是為什麼?”
墨白道:“不為什麼!”
童銅山道:“你們不是老杜找來的?”
墨白道:“不是,我既不認得你,也不認得他!”
童銅山道:“但,你們卻不惜為他而死。”
墨白道:“我們也不是為他而死的,我們死,只不過是想要別人活著而已。”
他看了看血泊中的屍體,又道:“這些人雖已死了,但卻至少有三十個人可以因他們之死而活下去,何況,他們本來也不必死!”
童銅山吃驚地看著他道:“你們真是由青城來的?”
墨白道:“你不信?”
童銅山實在不信,他只覺得這些人本該是從地獄中來的。
世上本不該有這種人。
墨白道:“你已答應?”
童銅山道:“答應什麼?”
墨白道:“化干戈為玉帛。”
童銅山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我就算答應也沒有用。”
墨白道:“為什麼?”
童銅山道:“因為,還有個人絕不答應。”
墨白道:“誰?”
童銅山道:“衛八太爺!”
墨白道:“你不妨叫他來找我。”
童銅山道:“到哪裡去找?”
墨白冷淡的目光忽然眺望遠方,過了很久,才緩緩道:“長安城裡,冷香園中的梅花,現在想必已開了……”
衛八太爺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像普通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