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暗哨……”
白衣劍卿的解釋連他自己聽起來,也不夠說服力,儘管這是事實,這一路上,為了提防黑衣人偷襲,他走的大都是荒野偏僻處,到了人煙處,更是不敢多停留,一心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洛陽,卻不料……面對方宏隱認真傾聽的樣子,他突然感覺一陣心寒,住了口再也不說什麼了。
“劍卿,你一路趕回來,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我派人去通知無痕和東籬,讓他們儘快回來,我們兄弟四人再聚一聚,也好共商大事。”方宏隱的聲音平穩如昔。
白衣劍卿點點頭,轉身離開議事大堂,遠遠地,兩道人影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在身後,白衣劍卿沒有回頭,只是臉上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
事情真的不對了,然而他卻無法摸清頭緒,現在他什麼也不能做,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引起更大的懷疑,只有等無痕和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薛無回來,也許就能夠真相大白了。
然而,還沒有等到章無痕和薛無回來,江湖的謠言已經鋪天蓋地的湧入天一教中人的耳朵裡,這一次,謠言裡出現了白衣劍卿的名字,據說是流水劍客聽說有人在詆譭外孫的名聲,大為惱怒,放話要跟造謠者陰魔顧厲影決鬥。
這一戰,聽說是兩敗俱傷,陰魔逃逸前,哈哈大笑地白衣劍卿的名字說了出來,還揚言說白赤宮親手寫下一份婚書,一份在白赤宮手裡,一份就在白衣劍卿手裡。於是,江湖中人紛紛把目光盯上了天一教,希望白衣劍卿能把婚書公示。
儘管白衣劍卿已經儘量減少到外面走動的次數,但每次遇到教中人,都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很久。
娶江湖第一美男子為男妾,這件事情不論真假,八卦性太高,要不是白衣劍卿在教中積威已久,一般教眾不敢造次來問,只怕這些日子光是門檻都要讓人踏破了。
可是一般教眾不敢來問,不代表方宏隱不敢來問,他是白衣劍卿的大哥,又是一教之主,有問的資格。
所以,當白衣劍卿看到方宏隱來敲自己的門時,就知道躲不過去了,而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將那張婚書公示天下,結果,很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咳咳,劍卿啊,這幾日教中事忙,我也沒時間來看看你。”
“大哥是一教之主,自然事多。”
白衣劍卿不輕不重地回道,有人在暗中監視,又何需方宏隱親來。開始還感到有些心痛,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還會被懷疑,但是仔細想來,他想離開天一教,這倒也未必不是一個良機,就當是兄弟反目了吧,反正他對那些虛名也不是很在意。
“洛陽花會快到了,這些日子城裡特別熱鬧,不知你可曾到外面走走?”
“不曾,這幾日我一直在屋中休養,大哥不知道嗎?”
“咳咳……”方宏隱輕咳了一聲,索性開門見山了,“劍卿,最近江湖有個謠言,傳得極兇,說是……說是你娶了江南白家莊的白赤宮為男妾……咳咳,當然,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只是……外面傳言太過猛烈,你是不是出面解釋一下。”
“怎麼?我娶男妾讓大哥覺得丟面子了?”白衣劍卿反問。如果方宏隱知道事實正好相反,會不會氣得爆跳如雷。
“當然不是,聽說那白赤宮是江湖第一美男子,你能娶到他是你的本事,不過……不過……白家莊已經放出風聲,說是絕無此事,流水劍客更是放話出來,要你出面解釋,你這裡也確實應該澄清一下,免得江老前輩他把麻煩找到我們天一教的頭上。”
白衣劍卿心裡一涼,道:“白家莊的人說絕無此事?”
他的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憤怒,白赤宮這是要跟他完全撇清關係,只怕下次再有機會見面,白赤宮甚至會裝作不認識他吧。
“大哥,這種事沒有什麼可澄清的,你越說,別人就越覺得其中有什麼內幕。”忍住了把婚書拿出來的衝動,白衣劍卿漸漸平靜下來,現在還不是處理這件事的時候。
“可是現在滿江湖都在議論此事,甚至有人把白赤宮形容成了妓院裡小倌一樣,如此羞辱,豈是他能忍受的,再這樣下去,天一教肯定要招上流水劍客這樣的大敵。劍卿,你要為本教想一想。”
“既如此,便容我考慮一下吧。大哥,我累了,想先休息一會兒。”
白衣劍卿聽到白赤宮被形容成小倌,他心裡的憤怒迅速消退,反而心疼起來,眼前彷彿浮現出白赤宮絕美的容顏,以這個少年的高傲,只怕要被這樣的謠言氣得吐血吧。
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