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急得滿頭大汗,心裡焦慮地想:“考不上了,來不及了。”
“為什麼還不交卷!”監考老師張開血盆大口,一鞭子朝她甩過來,甘卿扶著桌子一躍而起,一邊藉著周圍的桌椅板凳走轉騰挪,一邊還要見縫插針地往卷子上寫字。
“你還考什麼考!”監考老師變成了個模樣,有一點像衛歡,有一點像衛驍……手腕上戴著精緻的商務表,又似乎是喻蘭川的,他的長鞭化作帶血的大鍘刀,一下落在她面前,甘卿險險地避開,那刀卻當著她的面,切進了她好不容易寫完的卷子裡。
刀刃上的血全留在了試卷上,所有字跡都被蓋住了。
甘卿倒抽了一口涼氣,倏地醒了過來,日頭已經西垂了。
“醒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張美珍說。
甘卿的瞳孔裡還沾著血色,一臉空白地扭頭看她。
“你們家那個小喻爺看見我回來就走了,喏,你的藥,要吃幾片自己看,說明書上那小字我看不見。”張美珍把一杯溫水放在她床頭,一臉倦色地往外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有你一份快遞,我放那了。”
甘卿含糊地應了一聲,頭重腳輕地爬起來,對著快遞發了兩分鐘的呆,這才慢騰騰地撕起包裝。
“什麼東西?”她想,“不會是孟老闆偷我身份證,給我報了高自考吧?”
甘卿頓了頓,有那麼一瞬間,她心裡起了個流星一樣的念頭。
如果……
換個活法也不是不行。
試一試麼?
“嘶拉”一下,她撕開了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