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柳紅藥的避開了他的眼睛,但是眼淚已經快要流下來了。
“好了,好了。”陳浩拍了拍她的頭。“我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陳浩到超市大包小包的提回來許多東西,進屋先給柳紅藥倒了一杯酸奶:“先喝點酸奶開開胃,我來做飯。”
廚房裡面缺東少西,可是陳浩卻開心的當起了大廚。他乒乒乓乓的忙了一個多小時,然後誇張的叫了一聲:“開飯嘍!”
他在桌上鋪了一塊桌布,然後逐一端上幾道菜,又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一束鮮花:“新年快樂!”
柳紅藥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陳經理,謝謝您……”
“謝什麼?大家都是朋友,來,趁熱吃。”他熟練的開啟一瓶紅酒,在兩隻高腳杯裡面各斟了半杯。
天黑了,鞭炮聲也響了起來。原本冷清的房間此刻也充滿了暖意。
柳紅藥雖然表現斯文,但是面對桌上的魚肉卻依然現出了一副饞相。陳浩殷勤的為她佈菜斟酒,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吃飯當中,陳浩的手機忽然響了。
“哦,我晚上不回去吃了,你和東兒一起吃吧。……哦,對不起,忽然有點急事就擔擱了,忘記告訴你,……還不是生意上的事情?好了好了,我晚點回去。好的,再見。”
柳紅藥一直在不停的吃東西,此刻卻忽然放下了筷子:“是您的愛人吧?您還是回去吧,今天是新年。”她的眼睛裡面似乎有一道暗影。
陳浩若無其事的笑了:“不用,快吃吧。”他不想對這個還不是很熟悉的女孩子講太多,只是有些鬱悶的幹了半杯紅酒。
酒桌上的氣氛忽然沒有了剛才的融洽,開始變得有點沉悶了。
“你還沒有找到工作?”陳浩沒話找話的問道。
“沒。”
“欠了房租?”他四下看了看,看樣子六百元就能租下來。
“欠一點,沒關係。”柳紅藥似乎不想說這些。
陳浩不再講話,他們再次陷入了沉默。
“謝謝你,陳經理,我……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酒和菜都是你買的,我就借花獻佛,敬您一杯吧。”柳紅藥有些羞澀的舉起了杯子。
陳浩笑了:“客氣什麼?大家都是朋友,誰請誰都一樣。對了,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也許我能幫你推薦一下,很多公司和我們有業務往來。”
柳紅藥笑了:“謝謝您,隨便什麼工作都可以。”她似乎對這個提議沒有什麼興趣,眼神依舊顯得有些黯淡。
“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陳浩關切的問道。
“沒有。——其實說說也不打緊,我對工作真的沒有要求,對我來說都一樣的。”
“這是什麼意思?”陳浩有些吃驚。
“我欠了錢,很多錢,為了讀大學,為了……父親的病,可是父親去世了,現在整個家庭只能讓我一個人抗。弟弟就要高考——,算了。”她忽然低下了頭,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
“你家欠了多少外債?”陳浩一邊喝酒,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七萬多。——不說了,大過年的,開心點。”柳紅藥在臉上抹了一下,彷彿要把那些不快通通抹掉,眼裡還有淚花,卻開心的笑了。“能認識您真的很榮幸,我還擔心您把我給忘了。”
“哪裡話,認識你,我也非常開心。”陳浩笑了。自從上次見面以後,他根本就不敢再和她聯絡,他本能的感覺自己可能要迷上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他怕影響家庭的和諧,其實真正害怕的是她對自己沒有感覺,怕她只是單純的把自己當成兄長。
“上次聽您談了那麼多瓦格納,所以我借了一套《漂泊的荷蘭人》,可是感覺不是很好。”女孩子輕巧的轉移了話題。
“《漂泊的荷蘭人》是瓦格納早期的作品,真正能代表他最高成就的是他晚年才完成的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總共是由四部分組成的,全部聽下來要十六個小時。”陳浩也變得輕鬆起來。
“真的?真了不起,那麼長的時間。下次他們來北京表演,我一定要去看看。”柳紅藥豔羨的說道。
“這個有點難。即使在德國,想看這出歌劇通常也要提前幾年預定才能搞到票。我有一套卡拉揚指揮的CD唱片,去年去美國度假,順便買了一套dvd光碟,想看的劃我借給你。”
“DVD就算了,我沒有裝置,下次您把CD借給我聽聽就好了。”
和諧的感覺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