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郎嘴角掠過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將身子轉個方向以背對著白楊,涼涼道,“無瑕山莊的事有城璧不就行,他自來都不肯插手莊內之事的。”
“此事不同尋常,”白楊繞至蕭十郎的正面急道,“不是最上心少主的事麼?要不,耽誤大事將來有後悔的。”
見白楊得如此嚴肅而認真,蕭十郎才收斂笑意抬頭看向白楊,半晌後才緩緩問道,“那先告訴,玉的來歷。”
大明湖畔沈家。沈老太君在沈璧君的悉心照顧下,總算是清醒過來。
得知自己雙腿殘廢後,沈老太君居然出奇的安靜,即不哀怨也不哭鬧,目色平靜得仿如無風的湖面,看不出絲的波動。
原以為沈太君醒來面對等噩耗該有多痛心,然而卻是寂靜得聽不見絲聲響。沈璧君和徐姥姥等人不由得格外疑惑。但想著既然沈太君不提,們幾人更是不敢主動提及,當下只得強忍心中悲痛愈發地細心照料起老太君的生活起居。
然而等到無人之時,沈太君雕刻般毫無波瀾的臉上,卻流露出股濃郁的悲慼。
那身影分明看得真切就是城璧無異……
沈太君雖然年邁卻從不是個老糊塗,縱使想到連城璧,想到那面容熟悉得令人心悸,但卻仍堅持著選擇相信連城璧。
不為別的,就為,城璧是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是親自為璧君選的好夫婿,是武林上人人稱頌的好君子。
既然確定心中堅定的方向,閒暇之餘沈太君也不免開始思索,究竟是何人才會如此大膽跟沈家做對,甚至還嫁禍給連城璧。
然而苦思許久也不得其結果,沈太君思前想後只覺事有蹊蹺之處,忙喚人找來沈璧君,讓無論如何也要捎信封至無瑕山莊,請連城璧前來沈家趟。
沈璧君欲要問沈太君用意何為,怎奈老太君打定主意不想讓璧君蹚入趟渾水,所以咬緊牙關執意不肯相告。沈璧君無奈,只得依言修書封派人送往姑蘇無瑕山莊。
而此刻的無瑕山莊內,蕭十郎把玩著手中方玉想著,城璧猜得不錯,玉果然是無瑕山莊繼承人才有的。
轉念又想到,白楊既知道玉的含義,那麼事情的源末他定清楚得很。若不從他口中套出什麼,怎能打探出城璧的身世?
想到裡,蕭十郎朗然起笑,道,“既然是無瑕山莊的轉世之玉,那為何聽城瑾城璧身上那塊半月型佩玉才是傳世之玉呢?還有,麼多年來為何老莊主隻字不提?莫不是,內有隱情?”
蕭十郎席話語問得白楊汗流浹背,上前就要去奪那玉,“不跟麼多,快把玉交給就成。”
“那可不行。”蕭十郎忙搶先將玉收入懷中,“不正面回答,玉可就拿去給城璧看。”
白楊自然不知道玉正是從連城璧處拿來的,只當蕭十郎有心要挾,連忙轉身將門窗關緊,才擦著額頭的細汗道,“十郎聽,事可千萬不能告訴少主。”
“為何?”蕭十郎知道,只要白楊肯鬆口,那麼接下來的,才是最重要最為關鍵的。
但事情發展卻並不象蕭十郎所期盼的那般順利。白楊擦擦汗後道,“玉要是真留著就放仔細。只能告訴,若此事少主得知,”白楊臉色凜,平日大咧的語調也在頃刻間收斂,“那麼,少主毀,無瑕山莊毀。”稍停片刻,接著補充道,“對少主的心思也略知二,行事輕重,還是自行斟酌吧!”
完,白楊也不再理會蕭十郎所持的方玉,反身拉開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蕭十郎起身凝視著白楊遠去的背影,心在瞬間沉到谷底。
連白楊也般謹慎不肯透露隻字片語,看來事情源末遠比自己想象得複雜多。
荒地。連城璧策馬至林子盡頭,在荒地腳下停步,下馬順著亂石往上攀爬去。好容易到達無名冢門口後,連城璧從懷中掏出自蕭十郎那兒要回的月型玉佩,鑲在石門邊的凹槽裡。
只聽見“轟隆”聲響後,石門往內緩緩挪開,連城璧忙伸手取下玉佩側身往門後閃進去。
門在開到半的空隙時因為少玉的支撐,再度迴轉緊然闔上。
連城璧順著唯的通道往內走去,愈見深遠之際光線愈漸稀薄。
走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連城璧停步回頭望去,只見身後景象如來時模樣並未有變,才鬆口氣。
看來五行陣果然是隨氣候變化而改變。連城璧邁步繼續往前走著。不知歷經百年變動後的刀冢,是否還能鎮住割鹿刀。
想著不覺間已走到進入祭刀室門口。連城璧敲敲紋絲不動的石門,輕闔眼簾努力在腦海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