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逍遙窟內跟逍遙侯稟告最近荒地的動靜後,花如玉回到司馬山莊,將書卷交給司馬相。
司馬相起先也深覺驚奇。從書面到內裡,厚度適中而手感滑膩,稍有見地之人便可眼瞧出書卷的珍貴。然而頁內無字,卻令人費解得很。
司馬相嘗試各種辦法,用水浸泡,用火慢烤,卻始終不能瞧見書內有字顯現。
以刀劃割,持手撕扯,也無法損壞書卷半分。折騰半日,司馬相也不由得搖頭放棄,問著花如玉,“書從哪裡得來的?”
“是雪鷹從蕭十郎住的地方偷來的。”花如玉想想後,回答,“多半是他想去那裡打探靈鷲的下落,無意間獲得此物,便順手帶回來。”
司馬相頭,手指輕撫著書面,道,“既然如此,書就暫且留在裡。”
“是。”花如玉忙掬身作揖,又道,“自從‘割鹿刀的秘密藏於荒地’等訊息傳出後,去到那裡的武林人士絡繹不絕。公子下步準備怎麼做?”
司馬相純淨的眼眸在瞬間籠罩上層淡淡迷霧,“等他們都死得差不多,再引連城璧前去救人。”
“是。”花如玉持扇鞠躬,轉身退下。
司馬相坐在椅子上出半晌神,又想起那日連城璧也是坐在裡,目光如水,面容雋秀,清雅淡然卻意外的惹人心醉神迷。
“既然無兄弟,那妝刀送與,以表結交之誼。”
摸撫著手中木質妝刀,眼前浮現的,是十四年前,第次在無瑕山莊見到城璧時,那對尤為清減剔透的琉璃明眸。
“相兒,位就是無瑕山莊的少莊主,素有之神童之稱的連城璧。”父親的話語彷彿已是遙遠的記憶,而幼時的城璧那澹然的容顏以及水般明亮無波的眸子,卻從此印刻在心,長久不散……
“莊主,”正在出神之際,管家王義手捧本賬冊走進來,朝司馬相恭敬行禮道,“是沈家現有的賬目,請莊主過目。”
“恩。”司馬相接過賬冊細細翻看,邊看邊道,“王義,些年多虧有,才能般清楚探得沈家賬目之事。”
王義忙不迭地彎腰道,“是小的份內之事,不敢邀功,不敢邀功。”
原來,王義竟是沈家長期持以信賴的王大夫。每每利用去沈園診脈之時私下查探沈家賬目,好為自家主人司馬相獲取沈園的真實賬本。
片刻後,司馬相將賬冊往旁邊桌上扔,笑道,“看不出,原來沈家外表光耀,實際早已是坐吃山空。怪不得,”司馬相起身走至門口,望望有些刺目的陽光,微眯眼簾道,“怪不得沈老太君想盡辦法也要將孫嫁入連家。”
王義站在後方也不知該如何介面,正在絞盡腦汁想著下文,只聽見司馬相道,“王義,從今日開始,慢慢的,去收沈家。切記,”司馬相回身,字句尤為認真,“小心行事,別讓沈家的人瞧出端倪來。”
“是,是。”王義趕緊頭,見司馬相言盡於此,便收賬本退出廳外。
日子似乎有小段時間的風平浪靜。
連城璧閒來無事,想起那鴻雲驚飛神劍久日未練,賦水劍法也因近來事多而直耽擱著,便派人將那冊子取來又再度複習幾遍。
日,連城璧正坐在花園裡想著那劍譜上所寫的心法,靈鷲走過來,眼瞧見冊子上的幾行字,不禁念道,“無智無得, 菩提薩埵;諸法空相,不生不滅。”又見連城璧眉頭緊鎖,似有心結不解,便道,“少主,可是因為劍法而傷神?”
連城璧回頭看眼來人,見是靈鷲,也不避諱,頭應道,“最後兩式,竟是怎麼想也不明白。”
“無智無得,不生不滅。”靈鷲也尤感心法之深奧並不是自己等人所能領悟的,但連城璧般苦惱卻不是他所願見到的,只好咬牙開口勸慰,“練武講究循序漸進,少主心急只會傷身子。依屬下看,無智無得,不生不滅,是不是指,”靈鷲本就木訥,如今為連城璧,只得在心中胡亂思忖道,“是不是指要舍全部,方能大成?”
第 50 章
“什麼?”連城璧心下驚,起身望著靈鷲道,“,舍全部,方能大成。”仔細回想,當局者迷,素來自己百般思索卻始終圍繞著前七式而行,也從未想過要跳出那範圍。如今靈鷲語竟如當頭棒喝,令連城璧驟然驚醒。
“個,”靈鷲不知連城璧心思,只當是自己言語莽撞,錯話,忙擺手道,“不是不是,不過是胡言亂語,少主別往心裡去。”
“不是,得很好。”連城璧大喜過望,伸手拍拍靈鷲的肩頭,道,“多謝,靈鷲。”話落,轉身往劍房走去。只留下靈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