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舌燥得厲害。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實在別無他法,連城璧只好閉目養神,好多留些氣力。洞內寂靜無聲,聽不到一絲聲響。也不知過了多久,連城璧緩緩睡了過去。朦朧中,似乎有人將自己輕輕抱起,往外走了去……
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司馬相那張儒雅俊逸的臉龐。
“城璧,你醒了。”見連城璧轉醒,司馬相鬆了口氣,扶他起身。
“是你。”連城璧驚見司馬相,蹙眉道,“是你救了我?”
司馬山莊與無瑕山莊素來交好。連如令也曾有意讓大城璧八歲的司馬相和自己孫兒結為異性兄弟。怎奈二人皆不願意,此事也只好暫且作罷。
“你怎麼會在逍遙窟?”司馬相笑得溫和隨意,“若不是我聽從家父之令前去檢視,也不會發現你了。”
提及逍遙窟,連城璧這才想起蕭十一郎,忙問道,“跟我在一起的,還有個人呢?”
“你是指那少年?”司馬相一愣,隨即回神道,“他在偏院休息。怎麼?”
“我去看看他。”連城璧起身道,“畢竟他是為救我才受的傷。就當是還他的情,以後,也不會再和他有所牽扯了。”
“好。”司馬相扶著連城璧道,“你去見過他後再來,我有話跟你說。”
連城璧腳下一頓,側頭看向司馬相,“很重要嗎?”
意外地,司馬相認真點頭,“很重要。”
“那好。”連城璧停步道,“你說吧。”
“不,”司馬相輕笑搖頭,“你還是先去見見那少年吧。”或者這一別,再無相見的機會了也說不定。
連城璧狐疑地瞅了司馬相一眼,還欲再問,又想起以司馬相這等世家公子的身份,定不會說出毫無頭緒的話來。思忖再三後,連城璧點頭道,“好。”
司馬相欲要派人扶連城璧去偏院,被城璧一口婉拒。自己雖是身子還有些虛弱,卻還不至於連路也不好行走。
朝著司馬相所指的小院走了去。進門後見蕭十一郎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似乎隱忍著痛楚般,連城璧伸手推了推他,“喂,你醒醒。”
見蕭十一郎半晌未有反應,連城璧正欲起身,一雙手忽然伸過來將城璧抱住,“你是在擔心我嗎?”
連城璧這才反應回神,蕭十一郎早已醒來,不過是假意忍痛罷了。當即一掌推開蕭十一郎道,“放開我。”
蕭十一郎悶哼了一聲,雙眉微然一蹙。抱著連城璧笑道,“你若不是擔心我,怎會醒了就來見我。”
連城璧被蕭十一郎抱著無法掙脫,既氣又惱,怒道,“你先放開我。我不過是見你為救我而受傷,否則你是死是活我也斷不會過問。”
“你剛才推了我一掌,現在我全身都痛得很,沒力氣鬆手。”蕭十一郎笑嘻嘻道。
“狡辯。”連城璧奮力掙開蕭十一郎的手,低吼道,“你傷好了便速速離開。從此我跟你各不相干。”
“我自然是要離開的。”蕭十一郎坐起身,撫平著衣袂道,“玉兒,你跟我一起走吧。”
“做夢。”連城璧霍然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幾步,頭也不回地道,“蕭十一郎,你既非斷袖且又年少,日後,必能遇見心儀的姑娘。”頓了頓,連城璧話亦有話道,“她才是你要誓死相守的一生。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了。”
見連城璧忽然說出這麼一番嚴肅而正經的話來,倒不像是自己平日認識的那個稚嫩孩童,蕭十一郎怔然一愣,道,“你又從何斷定我日後會遇見心儀的姑娘。”自嘲般笑笑,蕭十一郎接著道,“我當然不是斷袖,也不會跟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只是對你,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好像跟情愛無關,卻又捨不得放手。蕭十一郎在心中補充道。
“蕭十一郎。”連城璧回頭看著他,挽唇笑道,“你素來是愛玩的。可別為這個賠了自己的心進去。趁早認清了,才是上策。告辭。”說罷,起步便要離開。
“玉兒。”蕭十一郎忙出聲喚道。總感覺連城璧這一走,似乎從此天涯相隔,永無再見之日。
雖然蕭十一郎對連城璧多番戲謔,似假非真,然而那點點滲透的感覺,卻在不知覺間悄然流入心底……
連城璧腳下一頓,微微側頭瞟了蕭十一郎一記,隨即邁步徑直離去。
走至前廳,連城璧對早已等候許久的司馬相道,“他若想離開,請你儘管放行。到時自會有人前來接他。”
“好。”司馬相點頭應允。遲疑片刻後,開口道,“城璧,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