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用白楊木雕成的大紅眼蠍爬在樹上,但轉轉眼就不見了。”一個年青人說。
“大年,不可胡說!”一箇中年人不讓大年再說下去。大年不服氣,嘮叨說:“大哥,我真的看到,還有四叔,他也看到。”
中年人道:“四叔就因為亂說,已被人毒死了,你還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所說的是事實。”
“是非只為多開口,還是少說幾句吧!你給大家招惹的麻煩還少嗎?鬧出事來,還不是我們大家吃虧受苦!”
大年不敢再出聲了,他記得清清楚楚,那一次,因為有人欺負甘老三,大年看不過眼,和那人打起米。大年雖然不懂武功,卻膽正命平,理直氣壯,加以年青力壯,雖然受了點傷,也打走對方。但過了半個時辰後,對方又帶人來找大年,若不是他躲了起來,又有人出頭賠罪,他已經沒命了,大年想到這裡,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凌起石對他們說,死了那麼多的人,官府一定不肯罷休的,他叫各人不妨直言,把他的容貌、年齡告訴官府,官府便不敢難為大家了。他還留下幾個字,然後才離去。
起石急於要趕到青龍鎮去救他的高爺爺,不等天亮便上路了,第二日黃昏時候已經到達清和縣境,估計翌日午間便可以到達青龍鎮了。
這一晚,凌起石住進一間中等的客店,他怕阻誤行程,已經提醒自己不可更多管閒事了。但到了午夜,聽到夜行人衣帶飄飛之聲,便不自禁跟著人家,來到一家大院落,發觀幾個中、老年漢子在喝酒聊天,看情形,他們都是練有一身過人的武功,似非平常人。
凌起石是跟隨著兩個人來的,那兩個人似乎對院內十分熟悉,入了大院落之後,很快就失去了他們蹤影,不知躲到了什麼地方。凌起石聽到人聲,循聲找去,發現了燈光,吸引了凌起石的好奇心,他便悄悄地走近去偷看,偷聽他們談論什麼。
有燈光的是後院中間的小客廳,凌起石悄然來到屋上,一指伸出,輕易地劃出一道瓦縫,便把眼湊到瓦縫去。他看到了,房中共有四個人,穿長袍的一個大約是主人,其餘三個都是客人。客人當中,凌起石認識其中一個叫做樓清遠,這人到什麼地方都是公不離婆的,怎麼會只有自己,他的老婆呢?怎麼不見?凌起石暗暗稱奇。
長著一張馬臉的中年漢問主人:“韓老爺,你怎麼說?他不是說這時候來的?怎麼還沒到?該不是你記錯了,或者聽錯吧?”
“不會的,怎麼會呢!”韓老爺極具信心地說:“他不會失約的,他不是這種人。”
“韓老爺,你真這樣相信他?”
“不錯,我相信他!”
“那好吧,我們只好再等他一會兒,要是這半根香燒完他還不到,我們就不再等了。”
“對!機不可失,我們萬不能因他一個人便放棄機會,因為機會稍縱即逝,再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另一箇中年人說。
“何止是難,簡直是不可能再有的,機不可失,縱敵患生,違天不祥。今晚,我們無論如何要把他宰掉,過了今晚,休想了!”
“好吧!就再等他一會吧。”韓老爺終於同意了,不過,駱飛和彭濤兩個也末到呢!人手會不會太少?須知范家堡也不是個平坦的地方呢!
“莊主放心!誰不知道範家堡主不會武功?他身邊雖也有幾個會武的人,武功都不高,他捨不得錢請高手,他把錢都花在堡民身上,不錯,他待堡民好,堡民都愛戴他,但那有什麼用?他們保護不了堡主!”
“莊主,據我所知,前堡主養有不少江湖人物,更多黑道高手,威名遠震,但他死後由兒子接任,情形就完全不同了,他先後辭退了那些人,把鏗回的錢都用到堡民身上,結果是堡民日子好過,堡的防禦卻差了,這訊息真是不真?”
“真地!確是這樣,但他還是留有江湖人物的,所以,我們不妨考慮!”韓莊主說。
“莊主,這麼說,在他的堡民看,現在的堡主是比過去的好,更加擁護了?假如真是這樣,莊主奪得范家堡之後,會不會受到堡民威脅!”
“這個你不用替莊主擔心,有敢反抗的,把他除掉就是,就算把他們全部殺掉,莊主的莊民也可以兼任堡民。”
“各位,未來的事我們暫時不必去想,我們只要考慮今晚出手是否適宜,有無必勝把握就夠了。”莊主說。
“當然有必勝把握我們才做,我們是不會陷莊主於危難的!今晚,莊主可以飲酒等待,我們會給你送來好訊息,明天天一亮,你就是范家堡新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