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在很久之前,我和你真的很像很像。那時,我很敬愛我的師傅,可惜,他死了,壽元枯竭,死於天命。然後我想,能不能創出另外一種方法,脫離修仙者這般必須要辛苦提升境界才能稍稍延長一些壽元,但所延長的壽元卻是不夠修士突破下一個境界的怪圈。經過了多年的摸索,我就創出了我現在所修煉的這些秘法,奪天下精華於己身,讓天下成為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絕的壽元……”
“然後,你就被邪氣所侵了?”
很簡單的一個故事,徐清凡已經猜出了結局。
“是的,邪氣入侵神智,不知不覺間,我的所作所為開始脫離了控制。張華陵也算是一個人物了,他用的是我摸索了數百年的秘法,依舊被邪氣所侵,更何況當年我純粹是靠自己摸索著前進,不知不覺間,邪氣入侵神智已深,當我發覺時,已經無可奈何了。當年想為天下修士找一條新路的想法,更是早已不見。”
張虛聖搖頭嘆息。
徐清凡沉默片刻後,卻是搖頭淡淡地說道:“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也不要和掌門師叔比。他至少和邪氣對抗了上百年的時間。”
張虛聖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做過努力?”
“你努力過?”
徐清凡反問。
張虛聖一臉自嘲的笑意,緩緩地說道:“世人都以為我張虛聖是一個瘋子,做事不可理喻,不斷地像瘋狗一樣咬著那些強大卻是對我毫無威脅的人,比如說正道聯盟,比如說鍾家,比如說‘冥’組織,但對於那些暫時還不強大,將來卻是很有可能威脅到我的人,卻總是輕易地放過,甚至盡力幫助他們成長。比如說鳳清天,比如說張一,再比如說……你!”
徐清凡靜靜地聽著,對於這些,他也感到奇怪而不可想象。
“曾經我以為,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打發無聊的生活,尋找真正的刺激,但有一次,我的一個朋友,代號為‘玄’的人,卻是明確地指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尋死!!在那一刻,我卻是突然才明白,當真是如此,我所做的一切,確實是在尋死。很久之前的張虛聖並沒有在邪氣入侵下徹底地消失,他不斷地影響著我,影響著我尋找著比我強大的對手,影響著我培養我的敵人,直到我被徹底毀滅的那一刻,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瞭解,我對這個世間的危害有多麼大。”
徐清凡聽到這裡,不由得一愣。對於這一點,他卻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張虛聖所做的一切,所追求的所有,竟然是自我毀滅?
“那你明白了之後,就沒有阻止過?”
徐清凡問道。
張虛聖微微一笑,反問道:“為什麼要阻止?我之前就說過,這樣的人生才會意思。”
徐清凡撇了一下嘴,在邪念和自我毀滅的執念之下,張虛聖想法確實與他人不同。
“可惜。”張虛聖卻是嘆息道,“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人能殺死我,能阻止我。之前紫真劉吉等人聯手,我曾以為我馬上就要死了,可惜,他們還差一點。”
說話間,張虛聖卻是轉頭看向了徐清凡,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采,彷彿孩童得到了嚮往已久的玩具。
“透過這一戰,我卻是想明白,能將我張虛聖毀滅的,只有張虛聖本人,或者另一個張虛聖。我不可能殺死我自己,我腦中還有很多對你們來說很邪惡的想法沒有實現,所以,或者我可以製造出另一個張虛聖,與一個和自己很相似的人做對手,一定很有意思。而你,和當年的我是那麼的像,如果加以某種改變,或者會成為另一個我也說不定。”
聽到張虛聖這麼說,徐清凡終於警覺了起來,掙扎著無法起身,跌坐在黃沙之上,緊緊地盯著張虛聖,戒備地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想要做些什麼?”
張虛聖嘴角微微淺笑著,在這一刻,雙方之前那淡而平靜的氣氛再也不復存在,而張虛聖,也重新變成了之前那神秘莫測無所顧忌的邪道宗師。
“這是天道的安排,否則,為何會在我出現了這般想法之後,就會遇到你呢?”張虛聖淺笑著說道,“你剛才似乎對我在邪氣入侵時沒有作為,變成了一個邪道之人很不以為然,那麼,現在就讓我們看一下,當你遇到這般情況的時候,你會做些什麼,你是否能保持住心中的善念?或者和我一樣變成現在的這般模樣?”
“你究竟要做什麼?”
徐清凡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預感,冷聲問道。
“你應該還記得這個吧?說起來,我們就因為這件東西而第一次相遇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