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劉先生看著一路沉默的徐清凡,突然問道。
“在想張虛聖,在想今天遇到的情況。”
徐清凡回答道。
“很奇怪?”
“所有的一切都很奇怪。張虛聖竟然變成了這般樣子,所有的宗師的會議,竟然變成了張虛聖的一言堂……”
劉先生苦笑道:“別說是你,連我也覺得很奇怪,張虛聖為何變成這般模樣我不知道,但這三個月以來,每次聚會,所有的問題,都是張虛聖一個人在決定,所有人都習慣了。”
“為什麼?”徐清凡皺眉問道。
“因為這三個月以前,‘噬靈蟲’突然出世之時,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張虛聖不僅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還提出了大量許多我們沒有想到的問題和許多切實可行的辦法,那個時候張虛聖給人的感覺就成了這個樣子。第一次,我們以為只是偶然,但這三個月來,為了應對今後的形勢,宗師之間幾乎每天都在聚會討論,而張虛聖每次都能提出最關鍵的問題,每次都能找出切實可行讓所有人找不出破綻的解決方法,而其他人所提的問題到了張虛聖這裡都會發現已經被張虛聖解決,每個人所想到的方法都被張虛聖找出了一大堆破綻,每個人自討沒趣幾次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整個人類聯盟最高層成了張虛聖的一言堂,所有事務都由張虛聖一個人決定,沒有人能插得進去。因為張虛聖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他所提出的東西沒有任何破綻,我們只有點頭的份。”
劉先生說到這裡,突然嘆息道:“如果張虛聖這次是真的為人類好,那真的是太美好了,他的能力,超越了人類聯盟所有人。”
“但你相信嗎?”
徐清凡問道。
“我敢相信嗎?”
這是劉先生的回答。
徐清凡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這次是張虛聖讓我覺得最為高深莫測的一次。但他的那種亢昂的情緒,我覺得不應該是假的,沒有人能把一種完全不屬於自己心態的情緒裝扮得如此逼真。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這種情況倒像是遇到了一個讓他極為興奮的對手。”
“但你覺得什麼對手可以讓張虛聖如此亢昂?修羅族?張虛聖應該從沒放在眼裡;‘噬靈蟲’?以他的能力,如果‘噬靈蟲’真的毀滅了這個世界,那麼張虛聖一定是最後才死的那一個,更加不會是你我……難道這傢伙正在與整個天道相抗衡不成?”
劉先生一時的誇張抱怨,竟是無意中說中了現實,只是,無論徐清凡還是劉先生,都沒有把這句話當真。
徐清凡嘆息一聲,不再多想,突然說道:“你說這些日子正道聯盟的事情全部都是張虛聖一個人做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張虛聖這些日子所處理的事物全部翻出來檢視一遍,看看他是不是在這裡面隱藏了一些什麼。”
徐清凡所說的事情,劉先生和紫真仙人都做過,但依然沒有絲毫頭緒。
但對於徐清凡的提議,劉先生依然沒有拒絕,拿出幾枚玉簡交給徐清凡,是這段時間張虛聖所作出的所有決策。
徐清凡帶著張寧梅、柳自清、白清福幾個人開始對玉簡中的種種訊息開始整理歸類,仔細聯絡著這裡面是否會出現什麼極大的陰謀。
一個晚上過去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並非因為他們真的找到了什麼大陰謀,而是這些計劃制定得實在是太完美了,完全沒有任何破綻。
按照這些計劃,人類聯盟對付修羅族時,勝利的希望至少能增加五成,傷亡至少減少了三成,即使失敗也有多種方法儲存實力。對付“噬靈蟲”時,找出“噬靈蟲”致命破綻的可能性至少增加了一倍,如果“噬靈蟲”真的無法剋制,根據張虛聖的幾種計劃,人類絕對也是神州浩土最後滅亡的物種。
徐清凡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人類聯盟成了張虛聖的一言堂了。如果張虛聖突然把這些計劃放在自己面前,那麼自己除了點頭讚歎之外,確實沒其他話好說了。
如果不是確定“噬靈蟲”就是張虛聖放出來的,如果不是確信張虛聖有滅世創世的計劃……
恐怕許多不知真相的宗師們都在不知不覺間對張虛聖產生了信賴甚至依賴感了吧?難道這就是張虛聖的目的?
為了取信於人,方法多得很,根本用不著這種見效緩慢且費力最大的方法,但除此之外,張虛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徐清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只覺得相比較“噬靈蟲”和“修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