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瞧著弘時問道:“剛才的話,是誰交你這樣說的?”聲音雖仍舊夾雜著淡漠,卻少了一分嚴厲。
小弘時歪頭想了想,脆生生的答道:“阿瑪,是兒子自己想出來的。”見胤禛眼神多了一絲凌厲,於是又補充道:“兒子聽別人說,要讓人打心底裡服我,就要做對的事,我是男兒,就要學會……學會擔當。”
胤禛看著小弘時,眼睛裡流露出讚許的目光,拿起手上的布偶遞給小弘時,說道:“這是……你十三叔送你的。”
小弘時接過布偶仔細一看,這……這不是那天十三叔送我的畫嗎?怎麼都跑下來了?難道十三叔說的那個真的是仙女姐姐?
胤禛看著小人臉上表情的變化,疑惑道:“怎麼了?”
小弘時反而問:“阿瑪,這是仙女姐姐送我的嗎?”
胤禛愣了一下,腦海中顯現出一個身影。突然臉上一陣冰涼卻又是軟綿綿的觸感,“啵……”一個響亮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醒耳。
胤禛笑了,然而他卻不知道因何而笑,第一次跟自己的孩子這樣親密的接觸,也第一次有孩子敢這樣的靠近自己,從前都是見到自己都遠遠的躲開,亦或是不敢看自己。
想到已經逝去的弘暉,胤禛心一陣絞痛。
小弘時看到阿瑪神情悲傷,眉頭緊蹙,於是伸出胖胖的小手摸著胤禛的眉頭,說道:“阿瑪,別皺眉頭,兒子會聽話不惹阿瑪生氣了。”
胤禛抬頭看著面前的小人,眸光鎖定他那雙清澈的雙眼,是啊!我還有弘時,我還有弘時。
正文:
轉眼間,冬已將盡,冰雪融化,紫禁城又迎來了康熙四十四年的春天,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的發生,日子就那樣平平靜靜中度過,迎接朝陽晨曦,送遠夕陽餘韻。
然而,表面上平靜的生活卻又那樣的暗藏洶湧。
近日的生活都像往常一樣,雖然春天已然來臨,卻仍舊寒風刺骨,閒暇時,我仍舊在睡美容覺養顏,忙碌時,便是站在寒風中等待著皇帝議事結束,不過端茶送水這差事,穎倩是讓我能免則免,畢竟漩渦還沒有走遠。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本來天天晚上爭著睡我床的蕭雅突然安靜了,會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每日早上在我沒起來時就已經走了,晚上在我睡著時才回來,可以說是有近半個月沒有見到她的尊容。
不在殿內伺候,我很少有機會聽到乾清宮內的議政,難道是朝堂上出大事了?康熙四十四年……八阿哥應該沒出事啊?反而應該是政績卓絕,如魚得水啊?
記得知道蕭雅仰慕八阿哥還是穎倩告訴我的,這丫頭,有了心儀之人都不告訴我,太沒義氣了!
還有件事有些奇怪,最近總是看到穎倩和蕭雅嘀嘀咕咕,看到我來了就馬上停止,然後蕭雅就找藉口走開,眼神躲閃,都沒有瞧我一眼!
“菱兒,別看了,都走遠了!”穎倩擔憂的看著蕭雅離開的方向說道,感覺到卿菱瞅像自己,於是收起臉上的愁容,換上一抹從容的笑。
我奇怪的看著穎倩,蹙眉道:“她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她就這樣。”
穎倩拉著我進屋,讓我坐下,柔聲對我說:“她只是太矛盾了,等她想通了就沒事了。”
我手指了指桌上的茶,穎倩見狀忙倒了一碗遞給我,我喝了一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碗,突然抬頭直視穎倩,嚴肅地說著:“你們倆……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穎倩似乎被我的神情嚇了一跳,眼神似乎還有些躲閃。
我見狀無聲奸笑下,一字一句的問:“是不是你們兩個在當值的時候聽到什麼了?”我站起身走到她背後猛地拍了她的後背大聲質問:“還是蕭雅那廝又弄壞了我什麼寶貝?”
穎倩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她調整下情緒,亦站起來面對著我,開口道:“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把我賣了。”見我點頭,她又神秘的瞅了瞅四周,好像在確認沒有人在偷聽,“雅兒她確實弄壞了你的東西。”
我挑眉問道:“什麼?”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穎倩說出了三個字:“極品蘭”
我瞬間睜大了雙眼,氣結道:“極品蘭!怪不得她總是躲著我,原來是闖下了這樣天大的禍!穎倩,你別抓著我,我一定要狠狠地揍她!”說完我便走出了這間屋子。
站在院內的我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眸光緊鎖,疑惑佈滿雙眸,口中喃喃道:“極品蘭?”
還記得蕭雅每次做錯事打壞我的東西,就會鞍前馬後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