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著頭俏皮問:“聽人家說,女兒是阿瑪前世的情人,那麼……四爺您前世有幾個情人啊?”看著胤禛似乎很著急回去,眉宇間略顯不耐,我忙擺手道:“好了,不跟你玩笑了,咱們快走吧!”是啊,在這麼個劍拔弩張的時刻和他玩笑,真是一點都不大氣,低垂著頭走到他前面,心裡極其後悔問了剛才的問題。
胤禛看著前面一臉懊悔的我,無奈的搖搖頭,大步走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不理會抬頭有些呆愣看著他的我,徑直地走向前面的黑暗之中。
康熙於十六日返回京都紫禁城,召集文武百官於午門前,正式下詔廢除太子,並親自撰寫祭文,於十八日祭奠天地、太廟,詔告天下。
紫禁城籠罩了一層緊張的氛圍,已廢太子被拘禁在鹹安宮,已是九月的深秋寒氣逼人,胤礽蜷縮在宮殿的角落裡,全無往日的囂張氣勢。太子東宮也是門庭緊閉,與外界毫無往來。
太子被廢,東宮位缺,一時間眾位皇子為爭皇儲之位,愈演愈烈,大阿哥胤眩�銜�拾⒙炅⒌詹懷桑�囟�⒊ぃ�謔腔��甲擼��稅⒏綰退陌⒏縟瓷罹蛹虺觶�噯詹輝�峒�僭保��舛問奔湄費|漸漸成了康熙憂患的物件。
由於康熙皇帝的身體欠安,再加上塞外偶染的風寒沒有肅清,李諳達命我和蕭雅一同當值,許是擔憂其他小宮女經驗不足。說道這李諳達,從前許是我多慮了,雖然表面上一副冰冷不容他人接近的模樣,但仍是極關心我們這些女官的,那次風波也是他太憂心康熙才出此下策吧!畢竟在奴才的視角,能夠一躍成鳳該是極大地榮寵吧!可這份榮寵落到我們任何一人身上,都成了三尺白綾。
這日,我和蕭雅陪著康熙皇帝去佟妃宮,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別的什麼,皇帝在一處拐角前微頓了一下,我順著康熙的目光望過去,隱約中,一處宮殿映入眼簾,掩埋住心中的疑惑,在後面低著頭緊跟著皇帝的腳步。那座宮殿我再也熟悉不過,畢竟在那裡當值了兩年,可是,皇上和良妃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又或許有著什麼樣的感情,讓康熙直到良妃仙逝都沒有踏入過良妃宮半步,想到那晚良妃對著瓊花問我的那個問題,心裡莫名的有些困惑。
佟妃也是位清麗佳人,卻遠無良妃的那份脫俗,她看起來極為面善,眸光中透著一股親和,我知道歷史上,胤禛被生下來被送到佟妃處,可以說是他的養母,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這位。
康熙在這兒坐了一會兒,就被守在外間的李德全的一陣耳語叫走了,如此匆忙,不知紫禁城又發生了什麼樣的事。而剛要請求離去的我卻被佟妃留了下來,蕭雅輕扯下我的衣袖,我側頭對她笑笑告訴她自己會小心謹慎。
風波再起
一個人跪在地上,周圍靜得有些詭異,原以為佟妃娘娘留我下來會有話問我,可是她卻只是默默地看著我,過了好久,感覺到她向我走來,聽到她溫和柔美的聲音,“你……就是卿菱?”
低著頭的我輕聲答道:“奴婢是卿菱。”
佟妃掩嘴溫柔的笑道:“抬起頭來……”
我慢慢的抬起頭,望向佟妃的眼睛,忽覺得這樣直視帝妃有些不妥,又低下頭去。佟妃卻轉過身去背對著我說道:“卿菱?”我疑惑地看向她,又聽到她說道:“下去吧。”
我謝過恩後退了出去,滿懷的疑問地走出佟妃宮。
近幾日的乾清宮中很是清靜,每次下了朝康熙皇帝都會獨自休息,不讓任何人打擾,而相應的,幾位阿哥在宮中的停留也能免則免。年關將近,紫禁城裡卻沒有一絲過節的氣息,壓抑的氛圍使得我們這些乾清宮的女官更加緊張起來,平靜的讓人感到不安,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那日康熙匆忙離去,事後宮裡都傳著廢太子胤礽在鹹安宮胡言亂語,似撞了邪氣,沒過幾日,乾清宮中處死了太監副總管,是李諳達親自下令,命所有乾清宮當值女官、太監督監,事實上皇帝是想透過這件事告誡我們,宮中規矩不可破,向外界傳訊息更是死罪難免,預料中的,宮中又恢復了平靜。
冬日裡的夜來得極早,推開厚重的窗欞,抬首望著天空,簌簌白雪飄落而至,視線所及白茫茫地似要給紫禁城染上一層淡淡的白紗,風夾雜著雪片吹到臉上,涼絲絲的,夾雜著一股枯樹的苦味。隱約中可以聞到空氣中的芳香,一抹淡笑浮在嘴角,這個時候,梅花應該盛放吧。
小的時候就知道梅花是在冬日綻放的,可是卻一次也未曾親眼見過迎雪怒放的美景,心裡想著,就關上窗扇,轉身回到內室,拿出那件白色的皮毛大衣披在肩上,走出房門朝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