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輕輕向後仰著,輕笑著在我耳畔低語道:“什麼時候給軒兒生個妹妹,我瞧那孩子一個人怪孤單的。”言罷,便放下仍在呆愣地我,笑了一聲,手背在身後,步履款款向前漫步悠閒走著。
臉好燙,沒成想,以他的內斂的性情,竟也說出這般話語,我瞪著他的背影低咒一句,平復心情,跟在他身後,左看看右瞧瞧兩側的風景,猛地不注意,鼻子碰到他脊背上,硬生生磕了一下,瞬時眼眶溼潤起來,我捂著鼻子,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幹嘛突然停下來?”
胤禛忙幫我揉著被撞的鼻子,突然笑道:“你走路不看前面,還在怪我?”
我剛想還口反駁,軒兒笑著跑過來,“阿瑪,額娘,快來這裡,水裡有魚,水裡有魚!”
那日在溪流邊散步很是愜意,仔細算來,這還是第一次出去遊玩帶著軒兒,難得小兒也在,玩得也倒痛快。
有多久沒有這樣毫無雜念地笑過了,甚至不記得上次開懷而笑是什麼時候,歲月如歌,難怪有些人說,快樂往往在依稀之間,想到了,便就快樂了。
漸漸地,天暖了,很快便要到海棠花期,心底突然壓抑非常,不知這份寧靜可否安然直到胤禛實現夢想那日……
風乍起,卷落滿枝海棠
岫雲寺依舊人群攢動香火不斷,大概在其東北方有一顆千年古樹,傳說流傳已久,那枯老樹皮斑駁印跡上留有紅塵往事如煙般環繞當中,樹上掛著許多顏色不一的紅布條,下面綴著香囊,經歷風吹雨打顏色褪得有些黯淡,當中不乏顏色鮮豔似新掛上去的。
站在那棵古老榕樹下,閉上雙眼,靜靜聆聽周圍人群默默許願的呢喃聲,想象著他們必定心懷希望,滿載憧憬,嘴角上揚,眉眼含笑,便會不自覺的微笑出來。
彷彿感覺到夢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曾經來過這裡,也像自己一樣,閉著雙眼默默許願。隔了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卻站在原地,極力冥想那一刻,瞬間微笑傾城紅顏,笑靨如花。
昨夜,阿姐毫無預兆地闖入我的夢中,我們躺在豪華的蕾絲公主床上,手握著手,她的手很暖,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就是彼此看著,她對我笑,一直笑。
再後來,我看到鄂齊,他牽著阿姐的手,慢慢的向前走著,一直走著,背影相偎相依,像一朵並蒂蓮,風吹過,兩人衣衫纏繞,背影愈漸模糊,隔得很遠,卻亦可在朦朧間聽到二人低聲絮語。
淚水溢位,滑落臉頰,夢中醒來,找不到淚水留下的痕跡,透過幾縷月光的帳簾內,周圍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岫雲寺那顆枯老榕樹映入腦海,閉上雙眼,耳畔彷彿響起了那清脆悅耳的銅鈴聲,悠長迴旋。
想著想著,便睜開雙眼,透過那些嫣紅布條望著碧藍蒼穹,我認真的許了願,而後轉身離開。慢慢走在幽深路徑上,聞著綠色植物的清香,略微沉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路徑狹長,大有曲徑通幽處之悠然,踱步其上,漸漸地,到了盡頭,看到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侶獨坐石凳,右手執棋,似在冥想,他前方是一盤黑白棋局,見他對面無人,我不禁有些疑惑,可又想到,好似棋局高人在尋不得對手之時,便會自弈棋局,歷練思維,看到此處該是他獨居之所,寂靜非常,少許來人,我便要進去,怕是打擾了高僧。想著,便悄悄轉身,才要邁步上前,便被那人叫住頓了身形,那高僧說道:“既來之,為何轉身離去?”
我揚眉轉身看向高僧,見他依舊保持方才動作,不禁讓人懷疑那聲音是不是他發出來的,我猶豫了一會兒才向那高僧走去。
粗略地看了眼黑白棋局,棋局有些雜亂無章,可以說是毫無高手之姿,眉頭不自覺的輕蹙心間疑惑溢於言表,坐在石凳上,抬眼看向那高僧,年老的容顏透著一份沉穩與從容淡定,嘴角露出慈祥可親的笑,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終放下手中棋子落入棋盤,抬眼看我,說道:“可有興趣陪貧僧對弈這盤棋局?”
我笑道:“能與大師對弈,小女子榮幸之至,不過……”低頭又看了眼雜亂棋局,黑子一盤散沙,而白子似乎在圍攻而仔細斟酌其步卻是無意之舉,雙方不解,而黑子必輸無疑,看樣子這盤棋皆為他一人所下,可是技藝卻不盡人意反似初學者。
大師忽地笑出來,手摸著白鬍須,道:“苦禪所言,夫人未明?”
聽他自稱為“苦禪”,我抬眼看他,心中疑惑更甚,卻掩在眸光深處,道:“原是苦禪大師,卿菱敬仰,大師所講,我已明瞭,卻有一絲疑問……”
苦禪大師笑了笑,拿起一顆白色棋子放置棋盤,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