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總是站在親人羽翼之下,只有經歷寒霜,才能長大,變強,弘時,會好起來的。”
小兒伸出手,摸著我的腿,眼眶漸漸紅了,道:“小姐,藥膏的事要儘快讓王爺知道,眼看著這麼久了,您的腿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我打斷小兒的話,道:“這件事,我自己跟他說,小兒,現在想著自己才是正經,你不能伺候我一輩子。”
小兒頭抵在我的腿上,輕聲道:“小兒這輩子只伺候小姐,小姐是好人,該一直笑的,小姐去哪,都要帶著小兒,好嗎?”
這些日子小兒會幫我塗高老給我的藥膏,腿上還是沒有任何知覺,高老說過,如果藥膏塗抹後膝蓋會有刺痛,便有希望痊癒,可是,這樣,就只能針灸了。那天看到胤禛的神色,好像對那位可以為我針灸的神秘人很牴觸,不過,如若果真如此,那便只有找他了。
他,到底是誰呢?
番外之蕭雅
紫禁城
殿苑內黑漆漆的,周圍靜得有些詭異,空蕩的廳室跪著一個人,許久,蕭雅從內室疾步走出來,蹲下身攥著那人的衣領,滿腔憤怒好似無處發洩般雙手震顫著,她壓低聲音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指尖用力向下去,抵著那人的脖頸,深深地好似滲出血來。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蕭雅,又瞬間低下頭去,道:“小姐,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蕭雅輕笑出來,輕哼一聲,道:“奉命?奉誰的命?我不記得曾經下過這樣的令!”
那男人眼眸中閃過一絲隱忍,張開嘴終道:“小姐,記住你的身份!”
蕭雅突然鬆開緊攥著的那人,脫力般跌坐在地上,眼淚一下子流出來,“是啊,我的身份,我從來沒有一天不在想著自己的身份,你告訴我,我是誰?我是誰?”
“小姐……”
“我都忘記自己是誰了呢!”蕭雅環抱著膝頭埋在臂間,低聲抽噎著。
那男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眸中有過一絲不忍與憐惜,卻硬生生地垂落,攥握成拳,道:“愛新覺羅家的任何一人都不會接受你的身份,他……亦是如此,所以小姐,事成之前,不要暴漏自己,否則,他就不只是受傷這樣簡單了。”
蕭雅猛地抬頭看著那男人,忽然很詭異地笑出來,魅惑至極,她輕聲道:“倘若那樣,那我不介意讓所有人感受看看,那宗人府極刑的滋味!”
那男人心裡咯噔一下,從未見過小姐如此,他愣了半晌,低下頭對蕭雅道:“小姐,屬下逾越了。”說罷,便起身走了出去。
蕭雅忽然向後倒去,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淚如泉湧,她閉上雙眼,輕聲說著:“阿姐,我寧願只是你的妹妹,僅此而已。”
空蕩的內室又恢復了寂靜,倒像是從未發生一樣。
塞外出行亦相思,千里遙望傳信箋
康熙五十一年夏,康熙奉皇太后命避暑塞外,胤礽等皇子八人隨行,皇四子胤禛留守京畿。
胤禛很怕熱,夏日裡幾乎能不出門,便在書房涼閣處喝著涼茶,室內放置大塊冰解暑,靜靜地等著我午睡醒來。窗外綠樹上知了歌唱著,許是夏日有些懶散,這一聲悠遠好似抱怨天氣燥熱。
模糊中,感覺臉頰清涼,抬起手摸著,冰涼的水順著手腕流到衣袖,我慢慢睜開雙眼,睡眼朦朧地看著坐在身旁的胤禛,呢喃著:“胤禛,好涼快。”
胤禛把手中的圓形冰塊放置我掌心,幫我合掌,笑道:“睡夠了,一會兒高老來,快起來。”
掌心冰涼的觸感使我一下子清醒過來,胤禛扶著我起身,讓我靠在他懷裡,“年年歲歲朝朝,今昔盛夏尤炎,胤禛為何不隨皇上塞外避暑?菱兒每每思慮至此,便會想著,要如何做,才能讓胤禛好過些。”拿起繡花枕旁的搖扇,慢慢搖著。
胤禛輕笑出來,溫熱的氣息噴到脖頸,“我想要什麼,菱兒不是最清楚不過?”聲音略有些戲謔。
我低垂下頭,盯著雙腿,暗自嘆息,這些日子高老的藥膏沒有一日不細緻塗抹,雙腿卻依舊毫無知覺。高老研製的藥膏想必富含烈性草藥,而至今身體未曾察覺,便是這種方法無效,亦不知,那針灸之法,可否彌補。“胤禛,倘若不行,不要介懷,菱兒現在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有你在身邊,很好。”
胤禛在我側臉印下一吻,“高老醫術高明,定會治好菱兒。”
“禛,你與高老似乎交情甚好,況且,能得你真心讚賞,那人定不尋常。”胤禛可以請來隱退閒遊的老御醫,他們定是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