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小沙彌,日常只誦經唸佛,如何能遇到寺裡貴客呢?”
小沙彌?凌瑤噗嗤直樂。這傢伙裝得挺像那麼回事啊。若非自己有上一世記憶,怕是又要被他騙了。
“我不是貴客。”她笑得眉眼彎彎,“我只是來你們寺求醫的路人甲。”
和尚頓了頓,彷彿正在領會“路人甲”之含義。
片刻後,他掀起眼皮,視線再次落到她臉上,淡聲問道:“施主若有病痛,為何不去找醫修?”
凌瑤搖頭:“不是病痛。”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問他,“大半夜的,小師父在這兒做什麼呢?”
上一世她也問了這個問題。
對方怎麼回答來著?她有點想不起來了。
只聽低沉嗓音緩緩道:“星繁月淡,萬籟俱靜,適合感悟天地。”
凌瑤想起來了。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與上一世一樣,吐槽道:“還適合做賊。”
和尚:“……”他垂下眼眸,慢慢撥動掌心裡的桐藤念珠,“施主說笑了……荒野之地,有何可盜?”
他彷彿誤會了?凌瑤連忙補救道:“我不是說你。再說,咱倆放一起,怎麼著也是我看起來比較像偷雞摸狗之徒。”
和尚就著坐姿,行單掌禮,道:“施主說笑了。”他直起腰,視線微轉,看向她擺在篝火另一側的鞋履,淡淡道,“偷雞摸狗之徒,斷不會有施主這般閒情逸致。”
凌瑤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鞋子,再低頭看看自己光禿禿的腳丫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雖說是有點不雅,可這不是荒郊野外嘛……哎,保守的佛修就是麻煩。
她有點無奈,意思意思往回縮了點,藉著裙襬勉強遮住些許,吶吶道:“那什麼,鞋襪淌水了,迫不得已……小師父千萬別介意。”她朝擺在旁邊石頭上的鞋襪努了努嘴,“等烘乾呢。”
和尚垂眸斂眉,也不問她為何不用術法,只道:“此處非寺裡寶殿,施主隨意便是。”
凌瑤立馬眉開眼笑:“那我就不客氣啦!”
她再次將腳靠近篝火。
一來一去的,還帶著水汽的趾間便蹭上點砂土。
她下意識動了動腳趾。
暖烘烘的篝火烘著腳丫子,她舒服得感慨:“你別看我烤的是腳,其實我烤的是人生啊~~~”這般悠哉,也不知下回是何年何月了。
和尚沒吭聲,彷彿沒有聽見。
凌瑤半晌沒聽到聲兒,抬眼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