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小說:月落參橫 作者:鼕鼕

騙人的而已。有時候我竟會有一種過分的念頭,想讓他見識一下這世上最黑暗的東西,但是看見他那雙無知的眼睛又隨即打消了這種荒唐的念頭。

“幹嗎?”就因為是他,我才願意給他一點時間。

“這是我剛從王老師辦公室偷拿出來的,可能是下次月考的試卷,給!我剛影印了幾份,這是你的。”

接過他遞過來的卷子,我默默看著眼前這張因為剛才急速跑動而正發紅的臉。

他搔了搔腦袋,有些窘困地感覺。“我知道就算你不用作弊也能考第一,但還是自作主張,你看看,有點準備也是好的……我走了,還得給我哥送去!”

很快,純白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盡頭。

我看了眼手錶,已經遲了十分鐘了,沒再遲疑,輕輕揚手,轉身離開。

教學樓中央的院子,看門的爺爺正在打掃,積掃成堆的落葉被從二樓過道落下的東西打中,濺起一些碎片,上面安靜躺著一卷乾淨泛新的紙團。

“小謙,我跟你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我靜靜看著何晟,看著他又一次說著同樣的話。我看著沙發上那個黑色的帆布書包,同樣的書包我已經背過三次了。沒有跟他說什麼,我徑直走上前背上去。

“跪下!”

突然的一聲斥責在我身後響起,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重複,沒有任何改變。我轉身,斂眉看著何戎凱在何晟那聲大喊之下,緩緩降下的膝蓋。

何晟的臉仍在一抽一抽的,似乎生氣已經是他這幾年經常做的一件事,我曾經疑心他面部的神經已經開始紊亂。

“你這畜生!還讓我跟你說幾次?我告訴你,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你就給我自己去,到時候就是一顆槍子兒把你斃了,我們也不心疼,反到省心。”

這話一處,坐在一旁沙發上的何戎凱的母親大哭了一聲,那聲音裡,我聽不出任何悲痛的感覺,只覺虛偽至極。

“告訴你們,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就是親侄子也不行,他再有下次,大哥大嫂,你們也別進我家這門兒,他死活都與我沒關係。”何晟放下話,拉著我走進書房。

我最討厭的就是等待,尤其是等天黑。

我扯了扯背後的書包,換了換肩帶的位置。感覺裡面沉甸甸的,何戎凱就是想我死吧,這一次比一次更沉了。

裡面沒有別的,只有一些藥丸而已,但卻是那些不能光明正大放在藥店出售的藥。

我曾經偷偷看過,那些是花花綠綠的藥片,有的上面還繪著圖案,可愛的東西,不是什麼重量級的,但吃多了也能要人命。

何戎凱幹這種買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不知從哪認識了這條道上的人,暴利驅使,他欲得好處,我卻成了中間的炮灰。就因為他已經超過十八歲,如果事情捅破不是死路一條也是出頭無望。他們的父母真是一雙慈父祥母,捨不得兒子涉險,可違反既定的買賣,道上的人不會放了他,這可怎麼辦?說是信不過外人,可這時候我這個一直被他們視為有竊取何家財產嫌疑的外人竟然成了他們口中的“自己人”,然後說交給我去他們放心!

他們說我還未成年,所以即使事情敗露也不會有太大的風險,頂多勞教個幾年。

我頭一回憎恨時間流逝的緩慢。

何晟先前是一口拒絕的,說胡鬧,說誰捅出來的窟窿誰自己負責打點。我看著他剛毅的側臉,第一次覺得他這人離我這麼近。

可是,他還是讓我失望了。三天之後,當他把一個黑色的帆布書包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還是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什麼是親人,這就是親人。戎凱與他才是親人,我,什麼也不是。

他不敢告訴我父親,只說會盡一切力量保護我周全,不會發生意外。我看著他的臉,那剛拉近的距離又被一股力量拉遠了。

夜晚的時間,最是漫長,沒有在夢裡,是這樣難熬,沒人知道。

同樣的接頭人,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什麼是輕車熟路,沒人比我清楚。

第二天早晨,太陽照常升起,一切隱於黑夜的骯髒都被陽光覆蓋。沒人知道,前天晚上,某個廢舊的碼頭倉庫,一個少年,一個黑色的帆布書包,一樁見不得光的醜惡交易。

我回到家,什麼都沒變。

父親看見一大早立在門外的我,有些納悶:“你何叔叔說你昨天在他家住下的?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頭疼。”擋下他要覆上我額頭的手,走向臥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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