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了旨意,爺也只好生受了。”
滿兒忽地拿奇怪的眼光緊緊瞧著塔布,瞧得他渾身不對勁兒。
“福……福晉?”
“我猜你見爺的機會比我多,對吧?”
“這……咳咳……這個……咳咳咳……這個嘛……”
“好了,好了,別咳了!”滿兒一瞼戲譫之色,講出來的話卻讓塔布怎麼也笑不出來。“我只是想讓你在見著爺時替我轉告他一聲,要我把女兒給皇上也可以,不過,哼哼!他沒讓我再懷下第二個女兒,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這個女兒,否則我就跟女兒一起死給他看。”
唰的一下,塔布滿頭冷汗活像瀑布洩洪似的灑了一地、
嗚嗚……爺,就說不能把福晉一個人扔在府裡太久不管的麼,瞧,現在福晉不又開始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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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冬天特別冷,雖然已是三月初,天兒仍是涼颼颼的,偶爾還會飄下綿綿細雪,眨個眼便將整個京城化為一片銀白色的世界。
滿兒滿足地把整個人縮成—團躲在熱呼呼的被窩裡,發誓這時若是有人膽敢掀開她的被子,她會立刻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砍成十七段,再把肉塊醃在油缸裡,埋在十八層地獄底,然後……
酷刑尚未計畫完成,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就出現了。
“哇,好冷……喂喂喂!你想……拜託,哪有人這……喂,很痛耶!你到底……”
然後,在滿兒尚未看清楚某人的臉之前,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就辦完事走人了!
他到底拿她當什麼呀?
最可惡的是,這種事還不只一次,是連續奸幾夜都是這樣,老是半夜裡猛佔丁突然出現,呼呼呼辦完事就消失,明擺著就是要“應付”她叫塔布轉告的威脅——再給她個女兒。
有沒有搞錯啊?她又不是真的那麼急著要再“享受”一次生產的“最高樂趣”,人家只不過是要他偶爾記得家裡頭還杵著個老婆有待整修,沒事得回來“修理修理”她嘛,可是他居然……
“塔布,去給我轉告你家爺……”
戰戰兢兢地吞了口口水,“福……福晉?”塔布遲遲疑疑地低應。
“福晉我將近兩個月沒見到他了,”半夜裡看不清楚是人是鬼的不算。“這個月我生辰那天,至少他要陪我那一整日。”
他果真回來了!
而且是青天大白日裡的回來,然而,狂喜不過一刻鐘,連他的樣子都還沒有看清楚,話說全不到三句,皇上一道旨意又把他給召喚回宮裡去了!
這是某某人故意要跟她作對的嗎?
“塔布,”咬牙切齒的字句。“再去給我轉告你家爺……”
“福……福晉?”
“下個月十二日是我孃的祭日,我想請他陪我上大鐘寺上香,那是我可憐的親孃,倘若他不也去上炷香,這就太過分了。”她就不信這個邪!
然後,到了她娘祭日那天,她從一大清早就開始等,心裡篤定他非回來不可。
沒想到等呀等的等到了午後,他的確是回來了,卻只是回來晃個面,通知一聲說他去上過三炷香了,然後又走了,這回她連他的影子都沒看清楚!
他去上過三炷香了?!
他去上誰的香呀?
“塔布,”瀕臨爆發邊緣的聲音。“轉告你家爺……”
“福晉?”塔布很想嘆氣給她聽,但是不敢。
“端午時皇上肯定會叫他去西苑伴駕觀賞龍舟比賽,這也行,可他要帶我一同去。”沒關係,她不貪心,得不到一整個,半個也行!
可端午節那天,他不僅沒有回來,也不打算帶她進宮,而且宮裡太監還讓塔布“轉告”她,“皇上只要爺伴駕。”
皇上只要他伴駕?
瞬間,她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雍正帝的陰謀!
雍正帝在記仇,在報復她,在整她!
那一年裡,頭一次見著雍王爺,她就大剠剠地威脅他,神氣活現地要他不準再利用胤祿去殺人了,她成功了,也因此而沾沾自喜,沒想到現在報應臨頭,皇上擺明了就是要給她好看!
如今他是皇上,小小的福晉就得站一邊去等著舔殘羹剩餚,哪天不爽了,餓死她也說不定!總之,這會兒在莊親王大人心目中,小小的福晉已經退居第二,當今皇上已堂堂榮登第一的寶座啦!
好,這也沒啥大不了的,殘羹剩餚也罷,反正她身子底好得很,偶爾給她一口她就不會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