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也試煉完畢,我們也該走人了。皇帝大人一摸口袋,動作僵住,看著我。我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打扮好了就被他直接拉出了宮門,我根本沒機會,也沒想著帶錢。而他的錢估計也都在李福海身上,我們兩個是貨真價實的身無分文。沒辦法,誰讓他說了要請客,皇帝大人金口玉言總不能說了不算,我只好摘下腰間的鳳紋羊脂團佩,放在櫃檯上,這一餐好昂貴啊!其餘幾人就當沒看見我的動作,畢竟帝后吃飯付不出賬,絕對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孔瀟在此地與我們作別,回陶家去了,皇帝大人興致勃勃地帶我們去聽說書。看來他對孔瀟說過的話還真上心了。
坐在人群之中,聽其他人把自己吹到天上有、地上無,是件很彆扭的事。他們三人倒是聽得聚精會神,津津有味。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現在的自己臉有多紅,他們可不可以少誇張一點,我根本聽不出他們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在皇帝大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之中,我們結束了這個漫長的上元出行。然後在李福海等人如釋重負的眼神之中,我們回到了皇宮。
第九章
新年最後的假期在我昏天黑地的補眠中度過,而選秀的工作在正月十八日正式恢復運作,這也給了我最好的理由再不去御書房。
也許是發現我的忙碌並不是裝出來的,也許是心照不宣,他也沒有勉強我。我們的關係就像現代社會的丁克夫妻。每日都是先被李福海三催五請起床洗漱,陪他簡單墊過早餐,送他上朝,再睡一個回籠覺後起床,接見來請安的後宮嬪妃,東家長西家短鬧一上午。午餐通常各自解決,我在鳳儀宮,而他則是用來應酬後宮各位美女到龍泉宮午餐。下午他在御書房批閱奏摺,我在長生殿理事,各上各的班。如果不用應酬大臣,那他一般都會回來和我一起用晚餐,聽我做選秀工作簡報。古代的娛樂少得可憐,我這個假冒才女很快就現了原形,他現在睡前最大的興趣就是教我下棋,儘管每次都被我的昏招和悔棋的舉動氣得七竅生煙,卻還是樂此不疲。當然還有一件事更讓他樂此不疲,那件事,嗯,不提也罷……
“臣妾給娘娘請安。”王昭儀的采薇殿裡,整齊的請安聲響起。
我微笑著從請安的人中間穿過,走向主位上的斜倚著的男子,原本坐在他身前的王昭儀早已起身,垂手立在一側。她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華貴曳地宮裝,雲鬢微松,意態柔婉,粉面含春,端得風情萬種。我心中冷笑,這一出是演給誰看的?
面上不動聲色,我在離他還有幾步的地方屈膝行禮,口稱:“臣妾給皇上請安。”
“梓童怎麼來晚了?坐!”他仍舊是那副慵懶的樣子,指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和小老婆調情被大老婆碰個正著卻理所當然,這就是古代中國男人的邏輯。啊,忘記了,還有一群小老婆在參觀。
我垂首謝恩,只當沒看到他的指示,走到左手邊離皇帝主位最近的位置坐下。
“回皇上,臣妾俗事纏身,故而來遲,開席後一定自罰一杯,向皇上和諸位姐妹告罪。”我轉向王昭儀,微笑著說:“阿珞你也坐吧,像剛才一樣才好。今日是你生辰,這座飛天玉雕是本宮的一點心意,權充芳辰之賀。”
我手一揮,疏影便捧著托盤走向主位,王昭儀向我跪下謝恩,雙手接過托盤。沒錯,今日後宮眾人濟濟一堂的原因就是王昭儀的生日。王昭儀是我和淑妃之後後宮第三號人物,又有個好父親,她的生日當然不能忽視。
我到來後,生日宴正式開始。大家方要舉杯祝酒,王昭儀便微笑著說:“皇上,臣妾有話要說。”見皇帝點頭應允,她方微笑著說:“承蒙皇上眷顧,皇后娘娘與眾位姐妹抬愛,為著阿珞的生日前來采薇殿共聚。阿珞無以為報,前日家母為阿珞生辰入宮,送來化外之地的一種陳年葡萄釀,特請皇上、皇后娘娘以及諸位姐妹品嚐。”
葡萄釀?我接過白玉杯,一股葡萄酒特有的香氣撲面而來。細細觀察那酒的色澤,竟真有幾分後世葡萄酒的感覺。
“這酒醇香甘厚,與西域的葡萄酒頗有不同。王大人真是有心了。”皇帝先飲了一口,讚道。我卻有些疑惑,既然上頭那個行家都說與西域葡萄酒不同,莫非這酒是從古代歐洲而來?我也喝了一口,葡萄的酸甜與酒的味道完美融合,入口柔滑,果然不錯。眾妃嬪也喝了,都隨聲稱讚“好酒”。
王昭儀面有得色,笑著說:“這酒的來歷,家父也語焉不詳。不過因這酒香奇異,入口回甘,特別送進宮來,借臣妾之手孝敬皇上與皇后娘娘。臣妾一直仰慕皇后娘娘學識淵博,尤其對化外之地的民風所知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