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燈和那鐲子倒是一對,怎能讓它流落到別處?”皇帝袖中射出了一道流星,臺上一盞貼著燈謎的花燈刷得一聲落下來,我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定睛一瞧,雲逍已經拿著那花燈站在臺上。而我再一眨眼,發現自己也到了臺上。
“好!”群情激動,大家都鼓掌為我們叫好。
“公子,夫人,在下陶府總管陶安,給各位拜年了。幾位怎麼稱呼?”
“原來是陶總管,在下姓黃行六,這兩位是在下四哥伉儷,這位則是在下好友姓晏。在下幾位不才,願意闖關一試。”
“幾位這手‘射’的功夫在下見識了,這關算透過。這燈迷按規則,是由幾位先猜這燈上之謎,如果幾位答對了,再由幾位出謎,我方來回答。直到一方打錯或打不出為止。”
“如此,在下便佔先了。”雲逍扯下花燈上貼的燈謎紙,說道:“海棠開後落殘梅,謎底可是一個‘淌’字?”
“公子高才!”那陶安驚訝地看著雲逍,然後說道:“請諸位稍候。”
“這個字謎很難嗎?為什麼雲逍猜出來他那麼吃驚?”我輕聲問皇帝
“你不懂猜謎?”皇帝和晏殊同時驚訝地看著我,皇帝小聲問道。
“我不懂猜謎很奇怪嗎?”我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謂‘海棠開後’就是把‘海’和‘棠’二字拆開,得四部分‘氵’、‘每’、‘尚’、‘木’,‘落殘梅’,自然是‘梅’字不要,剩下的不就剛好是個‘淌’字。”皇帝邊說,邊在我手心寫字解釋,我方才點點頭。
“這個字謎只怕是這上頭所有字謎中最奇巧的一個,不愧是四公子,隨隨便便射下來一個,竟也能得了極品。”晏殊接著說。
我們說話間,陶安總管帶著一個年輕男子一起出來。那男子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儒生袍,風姿俊秀,飄然走到我們面前,向我們深施一禮,聲線裡有江南水鄉的潤澤與柔軟:“在下江南孔瀟,見過諸位。聽說這位公子破了在下的燈謎,特別前來拜會。”
“江南孔瀟?”那三人對視了一眼,雲逍開口道:“可是南瀟北笛,一曲朝陽之孔瀟?”
“正是不才。”孔瀟拱手道。“南瀟北笛,一曲朝陽”我倒是知道。說得是晏殊之後著名的四大才子,分別是孔瀟、韓笛、管曲、謝朝陽。只是沒想到在這裡竟能見到這種人物。
兩邊謙虛完了之後,開始了精彩的燈謎對攻戰。底下人都亂糟糟的跟著叫好。久攻不下,我有些著急,忽然想到了從前讀過的一個故事。便在雲逍要出謎之際打斷他。
“妾身想問一句,既然這燈迷是貴方先出,那對聯可否由我方先出?妾身剛剛想到了一句,既是燈謎,又可做上聯,不知可算規則之內?”
那陶安只看著孔瀟,孔大才子灑然一笑,道:“願領教夫人高明!”
“夫人不是不懂燈謎?”他們三個同時圍過來,皇帝問道。
“我是不懂啊,不過這種小場面不鬧大點,怎麼配得上幾位的身份才能?”我小聲說完,便向前一步,微微一笑道:“妾身不過是個無才女子,哪敢當先生的一句領教。獻醜了,妾身的上聯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彿,既非家禽,又非野獸。”
全場倒吸了一口冷氣,連他們三個人都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我,何況其他人。使勁想吧,當年出謎者紀曉嵐也是將上下聯一塊寫出,眾臣們一陣好猜也猜不到。何況這次我只給上聯,讓人對下聯,還要是字謎,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此番江南孔瀟對上清朝紀曉嵐,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夫人高才,瀟甘拜下風。”孔瀟想了半晌,很爽快的低頭認輸。
“妾身也不過是僥倖而已。總管,這對聯一關,可算我們過了?”我微笑著問。
“自然是過了,不過還要懇請夫人賜下下聯開解。”那陶安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
“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小品,也是妙文。”
“這聯對仗工整,只是——”孔瀟將那對聯在口中複述了一遍,話還沒說完,就聽得晏殊“啊”的一聲。我笑道:
“想必晏先生已經想清楚了。”
“夫人這聯絕了,可不就是‘猜謎’?”晏殊眼睛眯起來又睜大,神情愉悅。皇帝、雲逍以及孔瀟也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謎底正是‘猜謎’二字。”我看大部分人還是一頭霧水,就好心的解釋。然後喘了口氣,道:“這下面的一關就是‘樂’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