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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馨乖,先別哭了,快到母后身邊來。”
“母妃抓著我的手呢!”頤馨往我這邊只走了一步,就再也不動了。
“沒事,你親親母妃,然後乖乖跟疏影姑姑出去玩,讓母后說說你母妃。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還不如咱們小頤馨勇敢呢!”
頤馨果然聽話地在淑妃臉上親了一口,淑妃緊緊抱著頤馨,在她的臉上印下密密實實的吻,然後慢慢地,慢慢地鬆了手。我轉過頭去,只覺得鼻子發酸,眼淚含在眼眶裡,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也許這就是所謂鱷魚的眼淚,畢竟對於淑妃而言,我才是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可是我也即將成為一個母親,就算是淑妃對我做過錯,但是這種母女永訣的場面,還是沒有辦法面對。
然而我不能在頤馨面前哭。
頤馨走到我面前,伸出小指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母后可要說話算數,一定要讓母妃不哭了才行。”
“好!咱們蓋章,快去吧。”我也伸出小指,和她勾在一起,用大拇指蓋章。頤馨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地走了。小孩子雖然不懂事,神經線卻比大人要敏感的多。等到她的身影消失,淑妃站起身,對我道:
“皇后娘娘也來送臣妾,臣妾真是萬分榮幸。”
……
“本宮來也不是為你,而是為了頤馨。”
“臣妾還以為,娘娘如果不看著臣妾死,心裡放不下呢!”
“本宮沒什麼可不放心的,你本可以選擇另外一條路,可是你沒有,又與本宮有什麼相干!”我淡淡地說。
“臣妾沒有選擇去冷宮,成就不了您賢德無雙的美名,讓您失望了嗎?”
“你也不過是這種程度的人,不值得本宮為你覺得失望。李公公,幫淑妃收拾好,送她上路吧!”我轉過身,如果死去了,人生就再沒有可能性。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的人,我沒有力氣對她失望。
“你站住!”身後是淑妃略顯歇斯底里的嘶叫聲:“我有話要問你——”
我不理她,繼續朝殿門走去。
“我要你一句實話,那匹鳳錦,是不是你的手段?”
我停住腳步,回過頭看她:“你有話要問我,我就給你這個讓你瞑目的機會。”我轉過頭,對李公公說:“都退下,本宮要與淑妃娘娘單獨談談。”
李福海站在原地,一臉為難,斟酌了半晌,才道:“皇后娘娘,請恕老奴不能從命,您何等尊貴,又身懷龍裔,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一下,老奴也是萬死難贖。”
淑妃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本宮最得意之時,尚傷不到皇后娘娘一分一毫,如今落魄了,反而有這個本事了嗎?公公這般謹慎,不愧是皇上身邊第一心腹,你既然想聽就留下,放心吧,本宮耽誤不了你的差事。”
“讓他們下去吧。”我對李福海點點頭,他遲疑了一下,揮了揮手,那些人便都退出了殿門。找了個軟塌坐了,李福海謹慎地站在我身邊,我對著淑妃說:
“到今天這個局面,你還執迷不悟?若是本宮真要使手段,何必這般隔靴搔癢。若真想置你於死地,你以為本宮就找不到另一個可堪使用的傅春茶嗎?要不要猜猜我肚子裡的寶寶現在怎麼樣了?淑妃,還是你心裡已經清楚了,卻不想明白?”
淑妃的臉色頓時慘白,她瞪著眼看著我,捂著耳朵大聲喊道:“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是你要本宮說,本宮自然知無不言。這皇宮中不比外頭,要一個人死好歹還要有個罪狀。而要一個嬪妃去死,只要一杯毒酒,三尺白綾,風光大葬,之後便悄無聲息了。你可以放心,本宮為了自己的名聲,一定會向皇上討個旨意,升你為貴妃,然後讓你被埋葬的像一個皇后!雖然你在生前得不到你想要的,死後都給你。可是這與你又有什麼意義?”
她心裡也清楚的很,後宮裡背後殺人不見血,卻無論如何也要維持表面的祥和。尤其目前這個時候,謀害皇后與皇嗣事關南詔,現在吳家剛剛倒臺,西南不宜動武,自然不能公諸天下。
“我不信,是你,都是你,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淑妃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放聲哭喊。
“看來你是已經明白了。”我看著她,心裡湧上憐憫。她也不過是個可憐女子。她跟著他比我要久,枕邊人是什麼樣的心性,她又怎會不知!也許最初還會茫然,但是時間久了,以她的聰明,又如何看不出私藏禁物,還有明明是證據不足的“勾結父兄貪墨錢財”的罪名,都是來自於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