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說話,便有異物進到口中,咕嘟一下,異物滑到喉頭。
這一下變故諸人始料未及,程逸岸眼睜睜看著到手的寶貝入了他人之口,死死盯著霍昭黎,一動也不動。
“好了,這果子我算是脫手了,接下來的事,你們哥倆自己商量吧。”李嬤嬤輕快地說著,拉過江娉婷一起離開。
霍昭黎料知這果子當是神奇之物,被程逸岸瞪得十分害怕,吞吞吐吐地道:“大哥——我、我吐出來好不好?”
程逸岸依舊瞪他,“千人一面遇唾液即融,你以為還能吐得出什麼來?”
聽他這麼一說,霍昭黎果然感覺那果子進了喉嚨便行消失,現在只感覺到腹部有一股暖烘烘的熱氣向四肢流動,甚是舒坦。他摸著肚子,小心翼翼問道:“大哥,這個果子,吃了有什麼好處?”
“百、毒、不、侵。”程逸岸一字一頓地講出功效。
千人一面種苗難覓,更兼極難栽培,李嬤嬤與她的師父苦心孤詣二十五年,終於到了成熟之日,他好不容易激李嬤嬤答應打這個賭,明明已經勝出,卻在最後關頭被這小子輕而易舉吃掉了,程逸岸一時間心痛得無以復加。
霍昭黎一聽自己吃了這樣了不起的東西,不禁急得團團轉,“那、那怎麼辦?”
“吃都吃了,還能怎麼辦?”程逸岸沒好氣地道。他本是灑脫的個性,雖然對奇珍異果興趣濃厚,但既然已經無緣,便也即刻放下,不再往心裡去。況且他本就是利用霍昭黎才贏了這個賭局,給他吃了,也未嘗沒有道理。
心中雖想通,但對霍昭黎當然不是這樣的說法,“你吃了本該是我的東西,算欠我一個大人情,姑且記著,日後慢慢還吧。”
“嗯!”霍昭黎聽他這樣說,心中的不安與愧疚才消退稍許。
至於霍昭黎弄明白江娉婷這裡,是供達官貴人、文人雅士找紅顏知己消遣的地方,則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霍昭黎站在後院的水池邊,不住演練程逸岸晚飯後傳授的掌法。
程逸岸最開始每日都要傳他三招功夫,鑑於霍昭黎資質“大出意料”,到現在已慢慢成了每三天傳一招。
程逸岸師從泗合門前代門主馮崇翰,根基是純正的內家心法,輕功更是所長;破門之後,他多方遊歷,所學漸趨駁雜,單是會的拳腳功夫便有二三十套之多,他天性聰明,加之這些招數並算不上精妙的絕藝,往往一套功夫習了不到二十日便能隨心應用,如今見霍昭黎學得如此吃力,心下自然不耐。
今日教的這一招叫做“掠取關山”,為泗合門絕學“輕鴻掌”中的一招,變化繁複,回還迭遞,似層出不窮。
程逸岸教了前半招的種種變化後,坐在一邊看著,在霍昭黎第八次忘記同一個變化之後,終於如往常般不耐煩地出掌喂招。
霍昭黎正冥思苦想,內力感應身後勁風襲來,慌忙轉身應對。
程逸岸雙掌翻飛來襲,使的是前幾日教過的“浮雲望眼”。
霍昭黎把頭一低,雙手上格擋住他來路,正是“掠取關山”的起手勢。程逸岸變招成“人境結廬”,誘他使出“浮雲望眼”的第一個變化。
霍昭黎果然右掌橫推,攻程逸岸腋下。
如此來回數次,皆是程逸岸出招助他貫通“掠取關山”,霍昭黎原本想不起來的變化,在他誘導之下,也記了起來,不禁面露喜色。
程逸岸又使回“浮雲望眼”,以手擋住他攻勢,旋身抬腿,直踢霍昭黎眼角。霍昭黎一心用“掠取關山”的下一個變化,哪料程逸岸卻不再配合他,使的又是剛剛已用過的招數,他反應不及,竟呆呆站住。
程逸岸鞋面碰到他太陽穴即凝力不發,喝道:“你等死嗎?不會使‘牛衣對泣’嗎?”
霍昭黎一聽之下,連忙雙掌一合,飛快架開程逸岸的腿,脫了險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急道:“大哥!‘牛衣對泣’不是這套掌法裡的!”
程逸岸再度抬起腿,往霍昭黎左臉頰上掃去,霍昭黎自然而然又使一招“牛衣對泣”,正暗喜輕鬆躲開這一記,“啪”的一聲,程逸岸的手掌卻不知何時招呼到了他的右臉頰。
“大哥?”霍昭黎捂著臉,大為困惑。
“我教你這些個拳法掌法,並非要你硬生生記熟招式,最要緊的是習得怎樣用來禦敵。真遇到對手時,決計沒有我這樣網開四面的打法,緊要關頭,若還要撥空去想用哪一招後須得用哪一式,早不知道死了幾千幾萬遍了。到那時務必將所學招數忘個一乾二淨,只看對手來勢如何,你隨機應變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