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把我當什麼,我可是縣官的女兒,沒有對我另眼相待,還要我和她們一起面謁,一點都不尊重人。”
“不過是個芝麻官,有什麼了不起,我家世代都受朝廷冊封,我娘、姐姐、妹妹,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夫人呢。”
“各位祖奶奶,各位千金萬金小姐,我知道你們的身份都非同小可,但是,我家主人對你們送來的繪像,求親帖非常困擾,所以才統籌安排這次的約會,要是大家繼續拖拖拉拉,後果請自行負責。”安排的人想摔掉名冊不幹了。
呶呶不休的抱怨是逐漸遠去了,那些瑰麗的容貌卻在免兔平靜的心湖投下變數。
第七章
不曾用遠距離的眼光端詳過紫君未,尾隨著一群仕女而來的兔兔抱著還不時痠痛的骨頭,躲在一旁偷看。
她一直以為紫君未是她的,想不到有這麼多的女人垂涎他。
突然而來的刺激讓兔兔意識到,她的紫君未是個很“可口”的男人。
沒錯,他愛穿編織精巧的線鞋,露出線鞋的腳趾圓潤有型,指甲乾淨,簡單的錦黃背心,以冠束起的金髮垂在肩膀上,又野又狂,還帶著迷人的性感。
那臉是她看慣的,今日,那粗獷的臉帶著薄怒,在兔兔的感覺抹上一層陌生色彩,卻挑動了她心裡生澀的情弦。
她,喜歡他,或者,已經不只於單純的歡喜,那有點酸,有點甜,又有百種滋味在心間溜轉,怎生分辨?
託著粉腮,她盤坐在圓柱下胡思亂想。
不想紫君未早就看見她露出來的一片粉黃小圓裙,人也來到她跟前。
紫君未蹲下來看她。
“唉,兔兔。”
兔兔對上他的眼,心頭狂跳不已,呼吸有些微喘,“好奇怪,剛才明明好好的,你一出現,空氣都被你搶光了。”
聞言,他眼角、嘴角飄也似的往上揚。“誰叫你藏在這兒的,身子不舒服還跑出來,跟七叔他們玩捉迷藏嗎?”
“才不是呢,我出來透氣,一直關在房裡頭快發黴了。”
“我瞧瞧,需不需要拿到外面曬太陽。”說罷,就要動手拉她的長髮。
“一個人曬多無趣,我要拉個伴。”
“沒問題,兔兔的事我永遠有空。”
“好啊,馬上走。”
“先帶把鏟子,等一下可以翻身,像翻煎餅一樣。”
“哈哈哈……”兔兔被他的形容笑壞。
兩人你一句,我一答,氣氛融洽。
但是,被忽略的一群女人可氣瘋了。
“紫堡主,你拋下我們,竟然跟一個小不點有說有笑,太看不起人了!”十幾根纖纖玉指戳著紫君未,擦腰的擦腰,點著腳板的,說是十娘教子一點都不嫌誇張。
紫君未竟然拋下她們來就一個小丫頭,這口氣太嘔人,是女人誰都吞不下去,更何況她們每個都對自己自信滿滿,被一個丫頭打敗,是奇恥大辱!
“我不是要你們離開,還沒走?”被打擾的紫君未板起臉,從地上站起的姿態雖然沒有刻意冷漠,也已經夠駭人的了。
這些女子在他眼皮下什麼都不是。
一群女人就算想指控什麼,名不正言不順,只能一個個縮回,一片芳心零落。
“天氣好得很,我們出去曬太陽。”也不管那些人,紫君未記著兔兔禁不起拉扯,半抱著她還不是很健康的身子走出去。
被留在後頭的名門閨女莫不恨得咬手絹。被心儀的男人潑一次這樣的冷水,就算銅皮鐵骨也要流鼻水。
感情啊,半點不由人!
“大夫開的藥方有準時吃嗎?”來到室外,不知怎地,紫君未有些認生了起來。
這樣的肩倚著肩,甜蜜得令人想一親芳澤,看著她一直掛在唇邊的笑容只要輕輕一牽,就將他的魂魄勾去。
紫君未想要更多。
“有。”她怕那藥味,更怕椎心刺骨的痛,捏著鼻子,也服下好幾帖大夫開的藥。
“乖。”說著,便要撫上她的發,繼而看見她不再系雙環,心情居然有幾分的失落和說不上來的歡喜。“我不會自己綁頭髮。”兔兔有些赧然,她的發從有記憶開始不是嬤嬤幫忙整理,就是紫君未接手,自己倒是不曾為一頭烏絲煩惱過。
“我幫你,今天挽橫髻好嗎?”他讓兔兔坐下,自己就著她身後也落坐,兩腿開啟,形成親暱的姿勢。
沒有梳子,他以手指代替,一綹一綹的梳開她濃密的黑髮。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