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再認你,你……你的行為……”
她無法在眾人面前斥罵同父異母的哥哥!
簡召舞叫道:“我的行為純是自衛,我不殺你母親、兄弟,便要將被他們害死!”
簡懷萱一嘆走開,實不願再與他面對面說話。
黎淑全道:“簡召舞,你當私藏兩位女人便無人知嗎?要知天下事除非己莫為,鮮有不被人知者。
“懷萱妹本與我有過一面之識,和她相見才確知你是天池府的簡召舞,並非掌劍飛芮問夫的兒子。”
“虧懷萱妹大義凜然,共思揭你罪狀之計,但因你勢力過於雄厚,不敢輕舉妄動,今天固長老、單長老、簡長老已去,你失了得力的翅膀,正好來細細一算!”
簡召舞自知鐵證俱在,不再爭辯,索性無賴道:“算又怎地,不算又怎地,大不了一死而已,但我一死,你只做個苦守閨寂的活寡婦了,還有我的現任妻子,你還好,尚有位咱們的女兒伴你!”
這番話不啻完全承認了自己的罪狀,頓時舉眾人大譁紛紛道:“決殺了這惡賊替老幫主報仇。”
“五馬分屍或是凌遲,決不讓這種惡賊死得痛快”
簡召舞大笑道:“我的大幫主,我的活寡婦,快下命吧,別讓大家等的慌!”他不愧一代梟雄,至此地步反而若無一點事般。
黎淑全一怒正要下令,林瓊菊突然幽幽喊道:“姐姐,你……”
她倆是同病相憐人,黎淑全焉有不知林瓊菊喊自己的心意,是不忍教他慘死眼前。
尤其林瓊菊更傷心自己的女兒,才滿月就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黎淑全望了一眼林瓊菊痛苦的神色,嘆道:“押下去!”
眾人雖是不甘心不就地處決簡召舞,卻也不敢有所表示,黎淑全接任幫主時,治例甚嚴,現在雖然隔了一年,要任幫主,餘威仍在。當下幾名幫眾過來抬去簡召舞,同時也抬走吳南天的屍首,草草掩埋。
林瓊菊道:“姐姐處置他……”
黎淑全道:“我也做不得十分的主,此間事最大功臣是芮公子。咱們還是請問芮公子意見如何?”
抬頭向芮瑋望去,看到那付完全相像卻顯篤實的面孔,心裡不禁感慨萬幹。
暗忖:“這全是命運作弄,不先識他於前,何致於會被那惡賊迷住,也不會造成今日之局面!”
但她不怪芮瑋,只怨“命”之一字!
芮瑋搖頭道:“我無意見。”
雖然簡召舞於他有不淺的仇恨,一當想起母親,就不忍她另一個兒子橫死。
尋思:“大概簡召舞還不知真正的母親是誰,只當簡春其前妻劉杏水所出。”
在簡家家譜上記載“玉掌金蝶”劉杏水難產而死,遺子簡召舞。
其實劉杏水難產不錯,卻是母子雙亡,那一遺子是簡春其成婚時陳淑貞送來,其後簡春其夫婦偷偷收養,劉杏水母子雙亡後,簡春其假借遺子未死,換了簡召舞,真正的死嬰已經安葬。
此事甚少天下人知道,知道的也不敢拆穿,以致從小簡召舞以為生母是劉杏水。
林瓊菊走到芮瑋身前站定,低聲問道:“你還想找我父親報仇麼?”
林瓊菊突來此間,倒教芮瑋難於作答。
林瓊菊道:“你大概還不知先父已經去世將近一年了。”
芮瑋困居絕谷,這一年來的江湖變化知之不多。
他在困居絕谷前,按照刺客錄所載,——探訪父親可能的仇人,查出黑堡堡主林三寒加入殺害父親的原因,只為父親與他同是山西人。
“掌劍飛”芮問夫離開兵馬大將軍高壽,歸居家鄉,因看不慣黑堡為非作歹的事蹟曾出手干預一次。
那次林三寒試知自己不是芮問夫之敵,便不敢再明目張膽的作惡。
可是林三寒不甘久被壓抑,心忖剷除芮問夫,才能重在家鄉為霸,否則芮問夫一日存在,教他一日不能專橫山西。
偏好芮問夫的仇家連同起來,預備一齊對付芮問夫。
事讓林三寒知道,毛遂自薦的加入,更設一陷阱,假意邀請芮問夫至堡中說合歸好,並向他保證可以在席中答應芮問夫約法三章 ,從此不再為霸山西。
芮問夫心想能替地方除害,正好不過,欣喜赴會。
宴席上林三寒表現得十分懇切,與芮問夫飲酒談天。
芮問夫老江湖一個,他自不敢在酒中下毒,然當年所備之酒,酒性甚烈。
江湖男兒飲酒時從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