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男子如此近距離直勾勾地看著金中照的眼睛,無論是想激起對方怒火藉機擴大事端,還是想讓金中照怯懦,這都是鮮明的挑釁行為。
可是金中照不認為這是挑釁。那些膽敢故意找茬的人,自然有所倚仗,這種時候必須要寬容些,或者說要忍耐一點。於是連忙說:沒有沒有。
沒有嗎?那你抖什麼?這麼點膽子沒有,就敢和她在一起?燭光晚餐?粗壯男子朝溫莎一努嘴,說: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金中照說。如果說知道,那麼按粗壯男子的意思,自己就是明知故犯了。
你不知道,嘿,小妞轉性了啊,跟男人出來玩了。我告訴你,粗壯男子又直視金中照的眼睛:她,叫愛德華溫莎;我,叫李朝陽。我爹,叫李東勳。今後,她要是出來玩,有我陪,再看見你礙眼,你爹可就沒兒子了,明白嗎?
嗯,明白。金中照老老實實的回答。美女當前,誰不想逞英雄?金中照就不想。他只要哪怕瞪李朝陽一眼,都能表現出莫大的勇氣,至少表明他不曾怯懦。但是他沒有,如果因為瞪一眼睛而惹來更多的麻煩,金中照肯定不會那樣做。
嗯,不錯。李朝陽說:吃吧,哥今天有節目了,你替我送她回去,聽見沒?少跟頭髮,我要你一斤肉。
嗯嗯嗯,金中照忙不迭地應允,只想哄他高興早點離去。
不錯。李朝陽對金中照的態度表示肯定。拍拍金中照的後腦勺,轉身走了。
還沒到門口,大廳裡響起一聲響亮的:站住。
李朝陽愉快地回頭,他可太希望聽見這一類的聲音了。沒事尚且要找茬出風頭,現在事找上門了,自己大發神威給他擺平下去,那還不痛快死啊。
誰叫我站住?李朝陽睥睨四顧,一臉譏諷。他不覺得在這個地方誰能有這個膽量跟資格,叫他站住。他爹是本省一級理事,他媽是蚩尤學院副院長江滿婷。
………【4】………
看哪呢?這邊。那個清脆的聲音從再次從金中照旁邊不遠處響起,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一個20左右身著粉色套裝的女孩被滿桌黑衣人圍了個眾星拱月,齊肩短髮被隨意紮成兩個小辮,顯得清爽俏皮。這打扮看起來溫柔可愛,偏偏她又將背挺得筆直,使胸前兩團突起繃得衣裳愈緊,絲毫沒有小女兒家做作,難掩颯爽英姿。此刻她正從李朝陽臉上收回冷得冒氣的目光,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烤肉上去。李朝陽眼睛一亮:喲,今天什麼日子啊,美女都不在家待著了是吧?外面很危險的喲。侍應……
李朝陽對侍應招手,正旁觀的侍應馬上垂首上前,恭恭敬敬的說:先生,有什麼吩咐。
李朝陽大嘴一咧:那位小姐的單,記我賬上。
侍應不明白:哪位小姐?
李朝陽指著粉色套裝女孩,問侍應:就這裡,還有誰值得我李朝陽請客?
侍應連忙說:明白明白,一共3280聯盟幣。說完躬身走了。
金中照暗自咋舌,自己在蚩尤學院交一年住宿費才200聯盟幣。
李朝陽走到套裝女孩身邊,冷笑一聲,說:叫哥什麼事?說話間一把抓起一個黑衣人,將之提離座位,自己坐了下去。
其他黑衣人沒動,女孩也不以為意,慢慢將嘴裡的肉嚥下去,說:堂堂省理事的公子,在公眾場合不顧形象,言行放肆,欺壓弱小,丟臉吶。
有人替你出頭,不錯哦。溫莎溫柔地看著金中照說。
天快黑了,燭光中的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在自己面前受辱而感到尷尬,溫莎微微有些新奇。
金中照訕笑了一下,說:先把帳結了,等會打起來,我們馬上跑。
跑什麼呀。溫莎輕蔑地說。
李朝陽痴痴地看著女孩因為咀嚼輕輕蠕動的粉紅的唇,神情恍惚:丟臉,太丟臉了,我改,我一定改。
嗯,難。女孩說。十天前,你把青梧歌劇院的老闆毆成重傷;九天前,你當街強暴良家少女;五天前,你打了天心第一陸軍指揮學院的學生一個嘴巴。
天心第一陸軍指揮學院是天心教創立的幾所頂尖院校之一。天心教可以說是歐亞聯盟的國教,歷代教主皆由聯盟最高領導人擔任,其政治影響力在聯盟首屈一指。天心教下轄的各大學院,是聯盟軍隊培養軍官的搖籃,是聯盟最大的軍官生產基地,其中天心第一陸軍指揮學院甚至已經超越了聯盟軍事指揮學院,成為歐亞聯盟六大區中排名第一的學府。
李朝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似乎明白了什麼。對他而言,往往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