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鬼史仰天一笑,說道:“這樣說你和我還鬥個什麼,光是擂臺上已經站有近百人,鬥完一個又一個,要我鬥到何時方休。沒想到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不但會以人多欺人少,還懂得買弄手段,實是可笑!可笑!”
此話方畢,突然在臺上傳來一聲佛號,見空明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兩位容老衲作一個主意好麼?”
羅開連隨道:“不知空明大師有何高見?”
空明大師徐徐道:“倘若施主今仗能夠勝得羅少俠,老衲只得作主讓你們安全離開,要是各派怪罪下來,一切便由老衲承擔好了。若然羅少俠勝得施主一招半式,必須放還兩位朋友,而施主本人和你門下人眾,須得與老衲同赴少林寺,靜思前過,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各門派聽見空明大師的說話,均覺這個年輕人年紀尚輕,如何看也非血鬼史的敵手,便知此戰大為不妥,實是輸多勝少。但少林方丈既然已經開口,卻不便再加異議。
血鬼史心下暗笑,要是連這個小子都應付不來,還能做人麼。當下道:“素聞空明方丈一諾千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好,一言為定,今仗我若輸了,便依從方丈吩咐是了,若是我贏了,各派決不能食言。”
臺上臺下各方群雄,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均是心存感激,見他不但毀去擂臺下的火藥,解除眾人粉身碎骨之危,繼而又孤身上臺,力護各大派掌門,對場中各人實是恩深義重。現聽見二人即將比武,雖覺今仗己方勝算不高,卻無一人不高聲吶喊,千多人均為羅開打氣助威。
臺下四周喝采聲此起彼落,嘈雜盈耳。白婉婷和董依依雖知羅開的實力,但關懷之情卻難以抑止,便雙雙走到他身邊來,只聽白婉婷道:“瞧來這個人武功不弱,你千萬要小心才是。”董依依笑道:“羅開哥,我對你有信心,好好給些顏色他看。”
羅開朝二人笑一笑,以示感激。當即踏前兩步,朗聲道:“你我今日便以拳腳論輸贏,可有意見?”
場中諸派掌門雖身子難動,眼睛耳朵卻是無礙,聽得羅開此番說話,全都暗吃一驚,眾人皆是見多識廣,尤其對武學一道,更是知之甚稔,聽後無一不暗叫一聲“糟”,更有不少人搖頭嘆息,打定輸數。
那血鬼史聽著,正中下懷,暗自笑道:“拳腳功夫最重於內力修為,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便是一出娘貽開始練武,相信也高不到那裡去,竟敢和我比拳論腳,當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便即道:“好!小子,過來納命罷!”
羅開擺開架式,二人一躍而前。但見血鬼史右手在胸前圈了數轉,倏地向羅開胸口抓去。
光是血鬼史這一下起手式,場中過半人都凜然一驚。怪婆婆喝道:“這是黑風手,不可大意!”
羅開飄身讓開,暗提七八成功力,先護著全身上下要穴。血鬼史見一抓不中,左手猛地遞出,一掌朝羅開右腰劈去。羅開見來掌急勁,一時也不敢出掌硬接,又是側身讓了開去。
原來這黑風手,乃是左手使抓,右手使掌,抓掌雙混的怪異武功。這黑風手出於西域比薩教,百多年前由西域傳入中土,若然練得七八成火候,出抓可貫穿大樹,掌劈可砸碎巨巖,實是一門威猛剛勁,凌厲狠辣的功夫。
但見血鬼史直抓橫掌,一招換著一招,瞬眼之間便連攻出十多招,一團黑影呼呼飛舞。羅開立時給他的威勢全壓了下去,只得左閃右避,不曾與他埋身接上一掌。
堪堪又過了十幾招,只聽血鬼史的掌風嗤嗤價響,威猛非凡。一抓一掌快如閃電,羅開實戰不多,更不曾見過這等狠勁的功夫,一時無策抵禦,只好見抓便閃,見掌便退,讓他每一下抓掌都掠身而過,全然落空。
眾群雄看得神眩目馳,雖不見二人拳掌相交,但見進攻的迅捷,閃避的靈敏。再見羅開被他一輪搶攻,卻壓得全無還手之力,不由也為他捏一把冷汗。均想這樣僵持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只要一個閃失,這年輕人非當場送命不可。
白婉婷姐妹、董依依、上官柳等人更是瞧得心驚膽戰,只有怪婆婆臉容不改,全神留意二人的身法進退。
羅開雖一時無策以對,然內力雄厚,閃挪進退,卻異常輕巧敏捷。血鬼史見屢攻之下,依然無法碰他一角衣衫,立時加緊搶攻,黑風手源源而出,羅開身形雖快,卻給他驟然而來的急攻,也給製得無處躲閃。
正當羅開低頭避過劈面的一掌,猛聽得嗤喇一聲響,一片衣布凌空飛起,羅開左肩的衣衫已給扯去一幅。他心下一驚,呆了一呆,便在他這一瞬間呆愣,隨聽得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