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了一道紅光。
這道紅光,正是被雕兒擊落蒼林的紅鷹。
方天雲一見紅光射出,似乎立即恍然大悟,知道雕兒是為了這隻紅鷹,當下脫口說道:
“原來這野鷹還沒有死。”
話音未落——
只聽紅鷹淒厲長嗚,振翼向西飛去。
果然——
通靈的雪雕是為了這隻紅鷹,它見紅鷹向西飛去,頓即長鳴一聲,疾快追去。
雪雕追撲的甚是勁疾,倏忽間追了個首尾相接。
萍姑娘只看的芳心大震,她知道雕兒的習性,若不把紅鷹擊斃,絕不甘休,但她知道,紅鷹拼命地向西飛去,自然不無原因,可能去找它的主人……
靈心慧質的萍姑娘如此一想,斷定所料不假,脫口說道:“走,跟過去瞧瞧,可能會……”
一言未落——
猛聽一聲長鳴,緊接著又是一陣尖銳怪叫,紅鷹羽毛紛紛下落,懸空連翻了幾個跟頭。
毫無疑問,紅鷹大吃了雕兒的苦頭。
但這紅鷹確實兇猛無比,它雖然被雕兒擊中了一爪,它仍然穩住了墜落的身子向前飛馳。
雕兒悍性大起,雙翼一輪,疾快撲到。
紅鷹雖然兇猛,但它身受重創,身子自然沒有雕兒快速,更無法躲過雕兒這沉雄的撲勢。
說時遲!
那時快!
眼看紅鷹就要被雕兒擊斃的當兒——
突然——
遠處響起了一陣細長的嘯聲。
這嘯聲怪絕無比,忽高忽低,淒厲刺耳,使人聽來悲壯不已。
嘯聲方起——
數十丈處的山頂之間,—閃出了數條人影。
此時——
夜幕低垂,天空間突然群星默默,鉤月閃光,但在幢幢人影之下,方天雲和萍姑娘依然無法看清來人是誰。
就在人影閃動,嘯聲甫出的當兒。
紅鷹身子突然下翻,宛似一團火球急瀉而下。
它瀉勢甚疾,正好躲過雕丸的撲勢,但是,雕兒力大無窮,它雖然躲過了正鋒,仍然被雕兒雙翼間發出的勁風掃中,只聽一陣銳叫,急瀉的紅鷹一陣翻轉,掠將下來。
雕兒見紅鷹被自己掃中,不再追擊,一聲長鳴,懸空一陣旋轉,似乎得意無比的振翼向萍姑娘的立身之處飛了過來。
驀在此時——
兩人的身後猝然響起一聲銳叱:“何方惡徒,膽敢慫恿野雕傷了我的靈禽,還不給我抵上一命!”
隨著此聲——
突然一股冷銳的“絲!絲!”銳風,驟如閃電般擊向兩人。
此人身法之快,的確驚人,話聲方出,人還在二十丈外,尾聲未落,銳風,叱聲,卻到了兩人的身後。
方天雲心頭一震,口裡喝了聲:
“快退!”
雙腳微挫,身軀猛然一旋,但聽“嗖”的一聲,一股冷如寒冰的銳風,從肩頭掠過。
方天雲雖然機警地讓過了這猝然襲擊,但心底之中,卻暗說了一聲:“好毒的手法!”
就在方天雲旋身閃讓之時。
萍姑娘嬌軀一滑,捷如巧燕一般,滴溜溜轉到方天雲的右側。
凝目瞧去——
只見來人長髮亂垂,輕紗蒙面,穿著十分襤樓的綠衫,和破洞點點的紅裙,看來不倫不類夕令人作嘔。
別看此人古怪奇特,那滿面的輕紗,卻擋不住他那雙精芒如電的神威雙眸,萍姑娘雖然見過不少奇裝異服的怪樣人物,但象這個滿面泥垢,既不象男,又不似女的怪人,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不由芳心一震,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方天雲見此人這副怪樣,不由心中冒火,英目曬然一瞥,冷冷喝道:“閣下何人?為何向方某兩人驟施殺手?”
方天雲話語未完——
異服怪人冷哼一聲,叱道:“你們慫恿野雕傷了我的神鷹,還怪我驟施殺手,我老人家活了八九十個春秋,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的話聲又尖銳,又刺耳,簡直象夜梟悲啼,難聽已極!
他的話聲不但難聽,而且字字震耳,顯然功力已臻化境。
方天雲聽他話聲,陰陽怪氣,忍不住冷哼一聲,道:“你在方某面前以老賣老強詞奪理,方某是由此經過,並非尋事而來,這是你的野鷹管教失嚴,怎能怪雕兒傷了你的野鷹?”
異服怪人突地仰臉尖笑一聲,叱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