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立刻現出奇怪的神情,並且一開口便是問他能出多少錢。
“雖然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但一般的畫廊不都應該是主人開價嗎?”看著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他好心情地問。
“因為這幅特殊!”沈清仰著頭,在被打量的同時也毫不客氣地用目光上下掃描這個衣著不菲的年輕男人。這裡全是名家畫作,而他偏偏對她這個業餘“畫家”的普通作品感興趣,這該是多麼詭異的鑑賞力!
“……哦?怎麼特殊了?”
沈清盯著那兩道微微上揚的眉,動了動唇剛想說話,身後卻傳來一道略微清冷的聲音:“那幅,不賣。”
立刻轉頭看向身後挺拔英俊的男人,沈清很自然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同時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怎麼這也成了非賣品了?我還想看看它能值多少錢呢!”
許傾玦的臉上隱隱露出無奈的神色,他微低下頭,語氣卻很堅決:“我說不賣就不賣。”
沈清不禁瞪著眼睛。怎麼他也會有霸道不講理的時候?
“看來你才是這裡的老闆?”江雲逸微微一笑,同時眼光掃向沈清。他發現這個女人無論作出什麼表情都異常的迷人。
許傾玦點點頭,一面不著痕跡地按住那隻正用指力在自己胳膊上表達不滿的手。
“看來你做不了主了。”江雲逸看向沈清,表情有些惋惜。
瞟了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一眼,沈清反而來了興致:“你真喜歡這幅畫嗎?覺得它哪裡好?”
“呃……”託著下巴想了想,江雲逸回答得煞有介事:“我喜歡它夠簡單,夠質樸。”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張經理輕笑了一聲,轉頭去看身邊兩人。發現一個笑魘如花,連連點頭,而另一個的表情卻明顯帶了點冷意。
沈清對於身邊人的變化倒好像全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說:“還算有眼光!”
“那麼,到底賣不賣呢?”江雲逸瞟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許傾玦,繼續問沈清。
“……賣!”
“不賣!”強硬的回絕從沈清頭頂飄來。
“許傾玦!”沈清晃著他的手臂叫道。一抬頭,卻發現他微抿著唇,臉色明顯有些蒼白。
“張經理,請你繼續招呼客人。”許傾玦轉頭吩咐了一句後,便握住那隻柔軟的手,不容商量地將一直和自己作對的女人帶回辦公室。
關上門,許傾玦在單人沙發裡坐下,沈清則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
“你今天很反常哦。”她懷疑地看著他。
“……”許傾玦微閉上眼睛,攬住她的腰。也許是剛才拖著她行動急了些,坐下來之後立刻感到一陣眩暈。
“怎麼?不舒服嗎?”眼尖地發現有些不對勁,沈清伸手撫上他不自覺蹙著的眉心。
握著她的手,許傾玦搖了搖頭。
“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賣掉那幅畫?掛在那裡好幾天,好歹有人欣賞它誒!”沈清喜滋滋地說。
許傾玦的手緊了緊,“……我還沒問你,什麼時候畫了畫我卻不知道?”
沈清心虛地笑:“……一時無聊,畫著玩的。”
“在畫室裡畫的?”
“……嗯。”
許傾玦聽了沉默不語。
“……喂,生氣了?”沈清拉拉他的袖子。
“為什麼生氣?”
“因為……我擅自用你的畫室,一直沒告訴過你。”
“不會。”許傾玦睜開眼,微微勾起唇角,“你想用的時候用就是了。”
看著那雙漆黑、漂亮卻毫無神采的眼睛,沈清點點頭卻不說話。
過了一會,她將頭枕在許傾玦的頸邊,呼吸來自於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
許傾玦攬著她的肩突然說:“那幅畫不準賣,因為我要了。”
“……”沈清一挑眉,低聲笑著點頭。
晚上回到家,許傾玦聽完沈清的描述後,修長的手指在畫框玻璃上劃過,緩聲道:“……確實夠簡潔。”
沈清輕拍他的手,微嗔:“你取笑我!”
“哪有?”許傾玦側過臉來,“今天那人這樣說的時候,你不是很高興嗎?”
“人家說得誠懇!”
“我也是誠心誠意的。”那張英俊的臉果真一本正經。
沈清撇嘴,也不和他爭。也許是自己心底在作祟,畢竟男朋友曾是專職畫家,所以總覺得自己這是在班門弄斧。
“我去把它掛起來。”她從許傾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