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沒肺地哈哈一笑,同時輕揮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你就不能偶爾說句好聽的麼?”
許傾玦仍然平靜地面向她,“我知道你想聽什麼答案。”
“哦?”
“但我說不出口。”他的表情很誠實。
“可是……”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沈清將沒來得及說出的後半句話嚥了回去。就在剛才一瞬間,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本來要說的是:可是你不怕現在不說,將來就算想讓我知道都恐怕沒機會?
幸好電梯上來的時間恰到好處,再想想,她也覺得那句話不太吉利,還是不說的好。
兩人在附近的餐廳裡找了位置坐下來。雖說心裡裝著幾件事,但一向以食為天的沈清對待食物的熱情仍舊絲毫未減。她埋著頭心無旁騖地消滅晚餐,而許傾玦也向來不習慣在吃飯時說話,因此一頓飯下來,倒是吃得格外安靜。
直到結帳的時候,沈清對於之前那個話題,都再也沒有提起。
走出餐廳,她很自然地挽著許傾玦的手臂。兩人慢慢步行了一小段路後,許傾玦突然停住腳步。
“怎麼了?”她問。
“你今天很反常。”許傾玦肯定地說。
“哪有?”她抵死不認,拖著他繼續往前走。
許傾玦硬是站著不肯動,“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誰說的?”她換下之前心事重重的表情,笑道:“就因為我剛才問了你那樣的問題?”
“是我的感覺。”
“那你一定感覺錯了。光聽聲音也知道我沒有不開心。”她的聲音裡確實帶著輕鬆的笑意。
許傾玦冷下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語氣裡已經帶著薄怒:“沈清,不要欺負我眼睛看不見!”
笑容一僵,她還是一口否認:“今天一切正常,真的!”她一向鄙夷戀愛中的女人亂吃飛醋,試問又怎麼可能會把心裡那點小別扭說給他聽?
這邊許傾玦聽了,也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放開她的手,獨自一人慢慢往前走去。
“喂!”沈清一愣,追上去:“你去哪?”
許傾玦頭也不回地說:“回家。”
沈清看了看,回家是這個方向沒錯,但是他出來時沒帶盲杖。外面可不比家裡,他哪能熟門熟路地順利到家?
“要我扶你麼?”她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許傾玦不大高興了,所以也不好貿然上前。
果然,前面的男人果斷地給了兩個字:“不用。”
此時殘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但四周圍的光線卻還不算太弱,來來往往也有不少附近的住戶。外型出眾但明顯眼睛不便的許傾玦走在路上,引來不少注視。
站在原地跺了跺腳,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放任他就這樣摸索著回去。沈清只好妥協:“好啦!我坦白就是了。”
走在前面的固執的男人終於微微停了停。
沈清低著頭大步靠近,同時在心裡迅速衡量了一下,很快便從下午困擾她許久的眾多心事中挑出了一個。
回到家,沈清搬了把椅子與許傾玦面對面坐下來。
“我今天的心情是有一點不好。”她說。
“為什麼?”
“因為……有些事想不通。”
許傾玦抬眉:“什麼事?”
沈清盯著他好一會才問:“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你是不是喜歡我?”
許傾玦一怔,卻隨即很坦然地點頭:“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為什麼?”她接著問。
許傾玦想了想,“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原因。”
沈清笑,“可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你拒人千里的樣子。”
許傾玦抿唇,表情難得的有些不自然,“我一向不都是那樣?”
“我知道。所以才奇怪,你那麼冷淡,怎麼會輕易喜歡上一個人。”
許傾玦再次怔了一下,彷彿經她提醒,自己也覺得奇怪了。過了半晌,他才微皺著眉開口,“冷淡不表示沒感情。”言下之意,他的性格與他喜歡上一個人的時間長短,沒有必然聯絡。
沈清歪著頭,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不說話。
對於他的感情,她當然沒有懷疑。只不過,她接下來要問的,才是重點。
然而許傾玦一貫的好耐性此刻卻像快被消耗完了。他微微向前傾身,伸出手朝她的方向探了探,碰到的卻是一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