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出。”安平不賣帳,一面說,一面在心中轉惡毒的念頭。
他想起銀劍徐文在潼關所說的話,憶起那位武當得意門人刺殺五絕刀的嘴臉。
“報復的機會可能來了,豈可輕易放過?”他想。
他不是個氣量狹小的人,但銀劍徐文的作為,他確是不以為然,要試試這兩位武當子弟的人品,看看大名鼎鼎的武當派子弟中,是否有敗類在內。
三眼華光見安平居然不為“武當直系門人”所動,竟然不買帳,不由怒火上衝,怪眼一翻,陰惻惻地說:“在小走狗中,你能問出什麼來?放了他,華某不許你虐待弱者。”
“剛才的事你看見了麼?”安平冷冷地問。
“不錯,看見了。”
“在下不該追究嗎?”
“該,但……不能用這種手段追究。”
“要在下向他磕頭,請求他賜告主使的人?閣下,你老兄不像是主持正義的江湖人,可能有冒充武當弟子之嫌。”
三眼華光大怒,厲聲道:“好小輩,你嘴利如刀。江湖朋友雖然知道我三眼華光的人並不多,華某也決不是無名小卒,你敢……”
“我當然敢,少管閒事。”安平搶著說,存心激怒對方。
“老兄,我耳朵沒聾,聽了個字字入耳。”
“放了這個人。”
“抱歉,我說不放。”
三眼華光伸手急扣安平的腕脈,出手奇快。
安平故意和對方敷衍,也想領教武當的絕學內家拳腳,丟掉大漢,沉掌上拂,反攻三眼華的脈門。
三眼華光一聲低叱,另一掌展開搶攻,兩人搭上手。四條胳膊以令人目眩的奇速,狂風暴雨的進擊,拳風掌勁呼呼勁嘯。
人群急退,讓出街心的圈子。
纏鬥二十餘招。愈鬥愈急,用上了內家掌力,下手不容情。安平只用三成功應付,接招拆招從容不迫,三眼華光操之過急,額上開始見汗了。
想隱藏真才實學相當不易,稍一不慎便會露出馬腳。安平心中有數,不能再纏了,三眼華光果然有兩手,再纏下去便有洩底之虞啦!
“啪卟!”兩人硬接了兩掌。勢均力敵,各退三四步。
西端人群紛紛讓路,叱喝震耳,十餘名惡僕捧鳳凰似的擁簇著一個三角臉的錦衣青年人,青年人身後跟著八名提刀挾棍的打手,進入了人叢。
“丁大郎來了,要出人命。”有人緊張地說。
丁大郎是丁二虎的野子,年已二十五歲,比丁二虎更為殘暴,而且是天生的虐待狂,鎮民畏之如虎。他曾在鎮上發過豪語說:“順者我生,逆我者死。”
丁大郎排眾而入,向身旁的人目露兇光地問:“是哪一個?”
“是他.”那人指著重新撲上的安平說。
丁大郎將衣袂拉好,接過惡僕奉上的單刀,扭頭向八名打手揮刀大吼道:“上!要活的,擒回去處治。”
三眼華光的同伴是個粗眉突眼的大漢,挺身攔住去路,牛眼一翻,雙手叉腰在喝道:“走開!不許插手。”
一名打手大喝一聲,鐵尺兜頭便劈。
粗眉突眼大漢身軀左閃,伸手搭住了打手的小臂向後帶,伸腳一撥。打手驚叫一聲,向前仆倒,鐵尺丟擲丈外。大漢一腳踏住打手的背心,沉聲叱道:“誰敢插手,我神拳廖世武決不饒他。武當門人不管事便罷,出面管事便不許他人插手過問。”
一名惡僕急急到了丁大郎身旁,附耳低聲道:“大爺,不可和他們作對,他兩人是幫我們的。”
丁大郎雖然惡毒殘暴,但並不愚蠢,神拳廖世武舉手投足間便放翻了一個打手足以令他心中發毛,再加上“武當門人”四個字,令他兇焰盡消。惡僕來得正是時候,恰好使他乘機下臺,將刀交給手下惡僕,向廖世武陪笑過:“兄臺既然是這般說,在下且先放過他。”
廖世武放回腳,退在一旁冷冷地說:“不是閣下放過他,而是我手下留情放過你們。這人能和敝師兄激鬥三四十招拉成平手,你們一群三腳貓決禁不起他一擊。你們不自量力,將後悔莫及。”
“啪”一聲暴響,鬥場中兩人又換了一招,人影疾分。安平側飄八尺,拭掉汗水笑道:“閣下果然不愧稱名門大派高弟,在下甘拜下風,衝閣下金面,在下放手。”
說完,向人叢中走去。
三眼華光心中有數,力拼四十餘招,他佔不了絲毫便宜,對方既然讓步,再不見好即收,可能要當場出醜,哼了一聲,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