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小說:劍影寒 作者:塵小春

號。這條路他每年都得走一趟,不算陌生,距潼關十五里,便是關東鎮,在那兒買坐騎,午間可望趕到閔鄉。

他撒開大步急走,不到三里地,前面是雙崖壁立的隘道口,相距半里地,看到前面有三個灰衣人,慢騰騰地並肩而行,只能看到背影。中間那人灰髮在頭頂挽了一個道士髻,看來年紀不小了。左面那人穿的是灰直裰,腰間懸了劍,腳下穿薄底快靴,一看便知是武林人。

右面那人以青帕包頭,腰間插了一根長不足尺五的連鞘怪兵刃,不易看出是啥玩意。

他對武林人深懷戒心,暗中提高自覺,大踏步急走,接近至十丈內了。

前面的三個灰衣人聽到了腳步聲,左面的帶劍人扭頭回望,瞥了安平一眼;然後重新舉步,毫不介意。

安平看清是個不認識的壯年大漢,臉上怪肉橫生,凸眼禿眉,眼中厲光閃閃,身材高大結實,不像是善類。既然是陌生人,他不再顧忌,腳下加快了些。

他仍然暗懷戒心,接近至三人身後,便向道右移,要超越三人先行。

真是數有前定,冥冥中似有主宰,合該有事,又碰上些不講理的人。還未曾與三人錯肩超越,右面的灰影猛地扭頭哼了一聲,陰厲地叱道:“小子無禮,你怎敢搶先?混蛋!你給我退回去。”

左面的懸劍壯年人,也扭頭冷冷地罵道:“沒教養的東西!未得長者許諾,你竟敢爭先搶道?”

安平被罵得無名火起,但他居然忍住了,腳下一慢,不知該如何是好。陽關大道,非親非故,這三位仁兄卻無理取鬧,以長輩自居,教訓起不相干的路上行人來了,豈不可怪?他算是又碰上了橫蠻霸道的人啦!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有容人的雅量,忍下了剛向上衝的怒火,淡淡一笑,欠身道:“對不起,小可必須趕路,冒失越道,諸位大叔海涵。”

中間的老人陰森森地打量著他,一雙銳利的鷹目中,閃爍著令人不寒而粟的光芒。他這一生中,第一次發現天下間竟有此令人恐怖的眼睛,不由自主打一冷戰,心說:“老天,這位老人的眼睛,比垂死的狼還可怕哩!”

右面的中年人,生有一張奸猾陰險的臉孔,獐頭鼠目,突腮高顴,唇簿而色灰,天生一副令人可憎的惡毒相貌,令人一見便難以或忘。

懸劍的壯年人臉孔也很觸目,窄額突頷,大牛眼,獅子鼻。鯰魚嘴顯得有點蠢氣,蠟黃色的臉盤充滿不健康的氣色,但身材卻壯實如牛。

“你是幹什麼的?”相貌陰險的中年人極不友善地問。

“小可經商於南京湖廣,至西安府訪友。”安子信口敷衍。

老人舉袖一揮,冷冷地說:“你可以走了,下次記住:不管在任何場合,皆需敬老尊賢。你該想想,假使老夫是衛所的將爺,你敢搶道麼?”

“小的急於趕路,以致多有得罪,十分抱歉。”安平仍然溫和地答,抱拳長揖,便待舉步。

“慢著!”相貌陰險的中年人阻止。

“盧老弟,不必為難他。”老人緩緩地說。

“信老,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傢伙恐怕是鷹犬。”盧老弟毫不放鬆地說。

“何以見得?”信老問。

“東行的客旅,該已遠出十餘里了。目下已是巳牌未,絕不是從華陰來的客人,他這時才離開潼關,既不是本地土著,又不是逗留潼關的客商,豈不可疑?”

“唔!你的揣測很有道理。”

“所以兄弟認為,他極可能是衛所派來的密探。”

“去查查他的路引,搜他的身。”信老沉聲說.

安平心中暗暗叫苦,剛才他信口回答是從西安府來的,他的路引明明寫的是從山西孝義縣來,衣內又藏著價值連城的匕首,被對方查獲後,跳在大河裡也洗不清嫌疑.這三個傢伙看去便不是善類,動手行兇殺人等於是家常便飯,假使他們對他起疑,不殺人滅口才怪。

他不能等死,得避上一避,一面假意掏路引,一面向走近的盧老弟陪笑道:“小可先將路引給大叔過目……”

目字出口,人似閃電,從崖根下一閃而過,向東飛奔。

“好小子,你在班門弄斧,走得了?太爺要活剝了你。”盧老弟狂怒地吼叫,飛步急趕。

信老和另一名大漢先前毫不介意,等安平遠出十丈外,方神色一懍,不約而同“咦”了一聲,急起狂追。

安平遠走十丈外,方展開輕功奇學,去勢如流光逸電,一躍三丈餘,腳下從容不迫。但奇快無比,只三五起落,便遠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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