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始終寸步不離地守候在琵雅的身邊,他的神態有些疲憊,藍眸中燃放著喜悅,幾個小時前出爐的驗血報告,更是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原來琵雅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不過她有些貧血的傾向,身子骨也太過纖弱,再加上他們昨夜纏綿得太激烈、太忘情,以至於差點不小心就要傷及胎兒。
尚諾斯忘情地端詳著她安詳的睡臉時,可人兒的眼瞼掮動了幾下,接著緩緩睜開那對清麗的美眸。
“水……我要喝水……”琵雅舔舔乾燥的雙唇,沙啞地開口說道。
尚諾斯聞言,連忙從茶几上倒了杯水,扶起臥在病床上的她,將水湊到她的唇畔。
琵雅一古腦就把水喝光,眼神茫然地巡視四周後,虛弱地開口問:“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這裡是巴黎市區的一家醫院,你剛才差一點流產,醫生已經為你安好眙,你要好好休養。“他的語音沙啞,眸子感到一陣酸楚。
他的話像一記重槌敲入琵雅的腦袋裡,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好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胎?我?”
“你懷孕了。”他緊緊握著她的手。
“懷孕……”她烏黑的眸子轉了轉,仍是一瞼茫然。
“對,胎兒已經有九周大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嗎?”他心疼地將她的小手執到唇畔親吻著,卻發現她的手心冰涼不已。
“九周大了,他已經九周了……”
“對,醫生幫你照過超音波,目前還不知道寶寶的性別,不過他目前在你的肚子裡很安全、很健康。”看著她那蒼白木然的神情,尚諾斯不由得憂心起來。
“天啊,”她的眸中湧入錯愕、不敢置信的情緒,“我居然懷孕了……”
她並不討厭這個寶寶降臨,但教她憂心的是,她肚子裡現在正懷著皇室的骨血,皇室說什麼都不可能把孩子的監護權給她,他們一定會硬生生的拆散他們母子倆!
她深吸口氣,試圖平靜自己澎湃的情緒,但淚水仍像斷線般落下。
“我不要懷孕,我不想懷孕——”話甫落,她突然哇地大哭出聲,將整張小瞼埋到枕頭裡去。
尚諾斯慌了,也亂了手腳,壓根兒不曉得她為什麼要哭,難道每個懷孕初期的女人,都會這樣又哭又叫的嗎?
“不要哭,慢慢來,不管你想跟我說什麼,我都會認真聽——”
“我不要懷孕,為什麼我會懷孕?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琵雅繼續嚎啕大哭。
“慢慢來、不要急,為什麼你會這麼厭惡懷孕?”他急著想安撫她的情緒,深怕她的身子又出了差錯。
“我不是厭惡懷孕,我也愛寶寶,但是我不想讓你們搶走我的寶寶,你們會將我們母子倆給拆散。”她終於說出了她的心聲。
尚諾斯耙了耙金髮,感到好氣又好笑,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
“琵雅,我保證我絕對不會這麼做,你會永遠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不會有人去拆散你們。”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我的孩子是個中歐混血兒,在皇室裡永遠都會受到歧視,我不要我的孩子在陰影中長大。”
“不會的,有我和你們在一起,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們。”
她清亮無垢的雙眸怔視著他,“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喊別的女人媽咪。”
“我發誓,你將會是我們寶寶的唯一媽咪。”
“我們不會得到皇室的祝福。”
“我們不需要這些祝福,我們只需要過好我們的日子。”他的藍眸中盈滿祈求的光采,語氣懇切。
彷彿是為了給她力量,尚諾斯輕輕將她攬入懷裡抱著。
“我已經畢業了,我不想再留在歐洲,我想要回到臺灣。”在他的懷抱裡,她又感到那股教人安穩的力量。
“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但我求你留在歐洲,和我一起共組家庭。”
“我好想回臺灣,好想念我的姨丈和阿姨,好想念我的表哥,想念我臺灣的朋友……為什麼我得順你的意留在歐洲,就因為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不只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也因為我們註定要在一起,你、我和我們的寶寶,你說是不是?”
他誠懇真摯的話語讓她的眼眶泛紅,嗓音沙啞,“你確定我們會成功嗎?我們之間沒有共同的背景,就連國藉都不一樣——”
“傻瓜!誰告訴你一定要有共同的背景和國籍,才能夠共組家庭?我們的感情本就不是建立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