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似乎望見了未來,眼前一大片血紅……
忽然,一陣風起,慕容沛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視線裡,再度捕捉到時,他充滿怨恨的眼神已經震懾了他,他無法反抗,他只能像只被待宰的羊,等著屠刀往他脖子上一抹,見血,然後死去。
「二劍流十六頂式,龍、鳳、系!」慕容沛低冷的聲音,伴著飛起的陣陣黃土到了荊烙安和杜非憐耳中,他說到龍字時,只見銀光一閃,杜非憐手中的鞭子忽然被強大的氣給彈了開來,她驚然一收,不過那強勁的力道還是將她的銀鞭給甩出了手中。
黃土漸散,荊烙安沒有任何掙扎地任由敵人將他一劍斃命。
閃著血紅色的光芒的銀劍從荊烙安左背竄出,一劍穿心。
慕容沛將手中的雪綢一抽,血花噴灑在黃土地上,又是一片狼籍的可怕。
杜非憐本以為已經完了,沒想到慕容沛手一旋,身一回,背對還殘留一口氣的荊烙安,另一手的岱憑劍就這麼砍下了荊烙安的頭顱,那顆頭,順著劍氣飛上天,旋著。
頓時,血霧漫天,成了一幅煉獄般的情境,荊烙安無頭的屍身倒下,漫天的血如雨一般地傾洩而下,杜非憐驚駭地掩口,她發不出聲音來。
「第一劍,是為水憐刺的。第二劍,是拿你的命去償小青的那命。」慕容沛閉上眼,眼睫下又流出了淚水,清澈的淚水伴著臉上的血,成了一種詭譎的淡紅色,順著他俊帥的臉旁留下。
「這一劍,是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慕容沛將左手的岱憑劍一舉,那顆下墜著的頭顱正好被岱憑劍一劍穿入那鼻樑上方,一顆頭正好被穿在劍上。
慕容沛將劍往身後一脫手,劍間沒入了後方的樹幹,荊烙安的頭顱就被劍穿著,釘在樹幹上。
慕容沛走回倒臥在一旁的翔允青身旁,俯身抱起了他。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這麼喃語著。
跨步,走出這片血腥。
翔允青的血已經沒有流了,沒錯,死人流血也是無意義的,而剩下的,只有慕容沛那帶血的足印留下的痕跡。
白色的衣服,染上了血,如同艷花般美麗的鮮血。
後方,荊烙安斷頭的頸子還一直留著血,染了一大片黃土地都是。
杜非憐腳軟著無法站起。
她迷思,這景象……她竟然覺得很美,有一種血腥的美感。
可是,真的很可怕。
血紅色的足印越來越長,慕容沛紅白交錯的身影也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結束了──
一切都該結束的,都結束了……吧?
一星期後──
「怎麼?你們幹麻那麼急著把我拉來?」許久不見的佟沁雨,幾乎是被傅穠和鐵曲封用「架」著的拉進浣水堂大門。
昨夜,這兩人夜闖皇宮御醫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架上了馬,然後他就被傅穠加十倍速度的快馬加鞭載到安嶽,害他在馬上只能緊緊揪著傅穠,要不然摔下馬可就完了。
而明明從首都離關到邊境安嶽最快要花上一天的路程,但硬是被他們五個時辰趕完了,他真的不得不稱手佩服他們兩個……喔,還有,那兩匹累的半死,為主人鞠躬盡瘁,差一點點就死而後已的好馬。
「還問!抓你這御醫來,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