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個低沉極富磁性的男聲。
「不曉得,看上去挺象是賣奴團。」前頭的人看了看眼前飄揚的旗幟,下定論道。
「繞過他們。」
「是!」接著,前頭的人揚了揚手中的劍,示意大夥兒繼續前進。
須臾,他們便與賣奴團相遇,甫才那群人主動的往一旁繞去。
但在此時,風起而過,兩方遮掩住車馬內部的布簾同時一揚,男人看到了,在對方車內那雙不同於其他人死氣的亮燦晶瞳。帶著憂傷,但純真。
是個奴隸嗎?一個奴隸可能會有這等的靈魂?他回首,但兩車已交身而過。
突然地,車內的男人出聲:「停下,攔住那幫人。」
前頭的人愣了一會兒,但還是一個飛身擋住的賣奴團的去路。
「我們主子請你們停步。」那人道。
「哼,我們正在趕路,少來煩我們。」車伕怒喝。
「我要買人。」一名男子從車內走了出來,頓時,甫才的人都馬上下馬,恭敬的跪喊:「堂主。」
那男子,生得相貌堂堂,俊逸非凡,陽剛的線條將他的臉部輪廓刻畫的令人痴迷,這人要是出現在大街上,必定惹的眾姑娘們掩臉暗羞。更令人注意的,是他精銳的眼神,彷彿看著卑下的螻蟻一般,睥睨著一切。
「你?」車伕帶著諷刺的表情。
「一百兩,買你車內的一個人。」男子歛起眼,微惱地看著車伕。
「一百兩?說什麼笑話!一百兩,你能買出什麼名堂!」車伕聽到他開的價,更是對他不尊重。
「金子。」簡短的兩個字,阻斷了車伕和其他賣奴團的人的恥笑。
「你……沒說錯吧?」車伕嚇了一跳。
「一百兩金子,要不我就動手搶人。」男子下了最後通牒,他討厭人囉唆。
「行行行,大爺請,車內隨便你挑。」車伕聽到了男子的話,馬上態度大變,諂媚的說道。
男子沒有回應,比了個手勢,要人從車內取錢後便掀開了擋住車內的布。
雖然只有那一眼,那人的眼神他絕對不會認錯。
那個從窗子破布下出現的眼睛,有著多令他著迷的純淨氣息。
「你,過來。」指著車內一角緊縮著的少年,男子下命令道。
那少年有著過於白皙的膚色,象是都沒照過陽光般的慘白,粉雕般的小臉有著驚恐的神色,但是那眸子……卻令他無法自拔。
少年抬起臉,臉上赫然有著未乾的血跡。
男子皺了皺眉,一股沒來由的憐愛泛上心頭,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過來。」男子緩了緩語音,終於,那少年動了,他出了車門,在車上與男子相對面。
「你叫什麼?」男子問道。
「翔、翔允青……」少年顫抖著答道。
「就他,不準說不。」男子瞪向一旁的車伕。
「行行行,您買去便是。」這會兒,連一旁的保鏢都跟著獻媚起來。
一旁的領頭,看著男子和少年,淡淡地嘆了口氣。的確,這孩子有留在安嶽的命,就這樣吧,算是他對她的愧疚補償,他沒阻止這批准備獻進中原宮中的人被別人買走……
命運的枷鎖,或許會被解開吧……他祝福這孩子。
「你打哪來的?」馬車顛簸著,翔允青抬頭看向問話的男子。
搖搖頭,翔允青低下頭,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孃親死了,現在……眼前的男子又要帶他去哪?
孃親叫他等她……可是,又要到哪裡等?茫然茫然,現在的他就似無根的葉兒隨風飄。
男子聞言擰起眉,接著伸手拭掉他臉上的血跡。
翔允青在男子撫上他臉的瞬間退了一下,帶著害怕的眼神望向男子。
男子不理會他明顯的退卻,直接道:「你以後是我浣水堂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任何自由。」
「我……」翔允青納悶的看著他。
「你沒有反抗的餘地,還有,你不是啞巴,以後我問話不準不回答。」男子頓了會兒,又道:
翔允青聽著,接著納悶的皺起秀眉。
他訥訥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大概之前哭過的關係,不過軟軟的童音卻聽得令人心神一蕩。
「我說過,你沒有反抗的餘地,也就等於你沒有反問的權力。」慕容沛轉過頭,冷硬的聲調又回到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