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要將這尾巴根收回去,卻是做不到,定然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
所幸這尾巴根不過一指節長短,即使收不回去,亦不致於暴露身份。
他穿上褻衣、褻褲,躺下身去,堪堪闔上雙目,陡生不安。
於是,他披上外衫,趿著錦履,往虞念卿的臥房去了。
他叩了叩房門,並未得到答覆,遂輕輕地將房門推開了。
燭火已經熄滅了,粗重的喘息撲面而來。
他彈指點燃了燭火,放眼一望,虞念卿面色潮紅,顯然是發熱了。
“念卿。”他行至床榻前,抬手覆上了虞念卿的額頭,燙得驚人,遂趕忙讓負責巡夜的小廝去請楚大夫來。
楚大夫見得他目色一變,由此可見,虞念卿大抵是託這楚大夫報的官。
他不同楚大夫計較,佯作不知,只急聲道:“楚大夫,念卿發熱了。”
楚大夫責問道:“老夫分明將藥方子交由你的侍女了,你為何沒有喂虞小公子喝藥?”
如蘭向來辦事得力,宋若翡自己身受重傷,無暇顧及虞念卿,並未過問。
聞言,他眉間一蹙:“勞煩楚大夫配藥、熬藥。”
楚大夫滿口應下:“老夫這就去。”
“多謝楚大夫。”宋若翡又命人送了井水來,浸溼錦帕後,敷在虞念卿額頭。
對於他而言,虞念卿當然是燒成傻子為好,如此他絕對不會被其做成狐皮墊子。
可是虞念卿何其無辜,他既然答應了虞念卿要好生將其撫養長大,決不能食言而肥。
他握了虞念卿的手,柔聲道:“念卿,撐住,有孃親在,別怕。”
半個時辰前,虞念卿忽覺頭腦昏沉,便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居然聽到孃親道:“念卿,撐住,有孃親在,別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