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說清楚他對孟茹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如果說單純是為了性吧,還有一絲愛的成分在裡面;如果說是愛吧,好像還愛得不是那麼純粹。高明常常想,如果孟茹沒有那些複雜的經歷,如果她不是丁日民的情人,他可能真的會義無返顧地與孟茹相愛下去。但如今的孟茹就好像被打碎了的花瓶,又被重新粘合在了一起,高明一想起來就覺得心有不甘。他常常在做這樣一種假設,如果當初孟茹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那麼他也不會與之成為情人,更不會因此得罪了丁日民,樂樂也不可能被人灌了醬油……這是一個讓人無比心碎的邏輯,儘管高明不願意這麼推理,但事實如此,已經無法改變。
高明雖然不想給孟茹回簡訊,但是每每感動於孟茹對他的一片痴情,還是給她回那麼一兩條:“嗯,我最近很忙,我也想你!”
相比於高明的冷淡,真正難過的還是孟茹。隨著丁日民的翻身落馬,她預感到自己的冬天已經來臨,她仿如墜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陰冷和恐懼襲裹著她,她不知道自己最終將飄向哪裡。隨著丁日民案件的不斷深入,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她就是丁日民的情人,各種流言蜚語像冬日的寒風一樣撲面而來。孟茹走在路上,都能感覺背後有人在指指點點,有無數雙眼睛投來鄙夷的目光。
“這個女人好漂亮啊,她是誰?”
“你連她都不認識啊,她就是丁日民的情人啊!”
“丁日民不是被抓了麼?這回看她還得意什麼。”
“是啊,沒想到她也有今天啊,據說她還是團市委副書記呢!”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陪市長睡覺麼?我要是那麼不要臉,我也能當上團市委副書記。”
“……”
孟茹真想衝上去,將那些嚼舌根子的女人嘴巴撕爛。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對有些事情是不能計較的,她對這些流言蜚語只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可她的心裡卻難過得要死,就如同有千萬支鋼針在往心口上戳一樣。
孟茹有些想不通,想當初那些同樣在機關工作姿色不比孟茹的女人們,是多麼羨慕孟茹能夠成為市長的情人。而今,同樣是這些女人,卻換了一副面孔,她們對孟茹的際遇冷嘲熱諷,那一副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就好像地獄裡一張張猙獰的鬼臉,讓孟茹倍感噁心的同時,又不寒而慄。
孟茹有些擔心,雖然她和丁日民的事情檢察機關並沒有深入調查,但是她知道自己最終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卻不見得躲得過黨紀政紀的處分。孟茹甚至找來相關的法律文書,參考了一些相似的案例,她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得到什麼樣的處分,可最後查閱的結果卻很讓她失望,全國各地的判例千差萬別,那些官員的情人們有鋃鐺入獄的,也有平安無事的,刑法中也找不到任何一則關於官場情人的處罰條款。孟茹常常反問自己,她的這種行為屬於犯罪麼?是的,她是與丁日民有過不正當的兩性關係,也從丁日民那裡撈到了一點好處,但是她卻沒有直接參與丁日民違法違紀的犯罪事實啊!孟茹甚至對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想大不了被判三緩三,不管怎樣,她都認了。
此刻的孟茹,是孤單的,也是落寞的,她需要一個肩膀來讓她依靠。
孟茹給高明打了電話:“你在哪裡呢?我想見你!”
高明說:“我在單位,正在趕一份稿子,不方便。”
孟茹:“我不管,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你。”
“……” 高明沉默不語。
孟茹:“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如果你討厭我就直接告訴我,我不纏著你!”孟茹邊說邊在電話裡嗚嗚啕啕地哭了起來。
高明說:“好吧,你等我,我就過去!”
當高明出現在孟茹視線裡的時候,孟茹立即小跑幾步,一下撲進了高明的懷裡,那委屈的淚水就像積攢了幾百年一樣,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你知道麼?我想我快死了!”孟茹用牙齒咬著高明肩上的衣服說道。
高明:“你別這樣寶貝,一切都快過去了,不是嗎?”
孟茹:“不知道。我好害怕,你不要離開我好麼?我需要你!”
“我這不是在你身邊呢麼?” 高明邊說邊將孟茹環在了懷裡。
孟茹沒有再說話,拼盡了力氣將高明摟得緊緊地,生怕將他失去。
高明睜大著眼睛,感受著懷中女人細微的情感變化,她清楚地捕捉到了孟茹內心的惶恐和無助。懷中的女人熱熱的、軟軟的,隨著她的啜泣,那豐滿的身子上下起伏。高明喜歡將這具美豔肉體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