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忘了這是北國!
是比他還強大得多的北皇。
她拿起來一看,這已經是第二封了,依舊是要張婕妤的。
一邊派出先鋒征戰,一邊索要張婕妤。
可謂是一邊打,一邊談。
她想,好歹你齊帝要打贏了再說吧。至少,要多幾次勝仗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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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弒父,父殺子12
現在,豈不是太早了一點?
也因此,更是好奇,一個國家的妃嬪,犯下了重大罪孽,齊帝竟然還想如此輕而易舉地索取她,到底齊帝是一個怎樣的人?
難怪張婕妤之前的態度那麼囂張,那是有備無患,知道小憐會這樣——一個國家發動大軍為了美人而戰,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但是,其實是很少很少的。
尤其是這戰法,又不是直接為了小憐,是為了張婕妤。
就更是顯得荒謬。
她慢慢地放下那封照會,根本就置之不理。
更詭異的是,齊帝就真那麼相信三皇子?
那討逆宣言上,可說的是十萬大軍啊——說三皇子借了友邦的十萬大軍殺回來了。
討逆宣言上的句子,可是朗朗上口的,一條一款,將羅迦的“罪名”羅列:亂侖敗德,無視人倫;血洗神殿,欺天滅祖;好戰殺伐,必遭天譴……
她仔細地看,心想,原來,羅迦陛下是這麼壞的。
而三皇子,他是那麼好。
三皇子簡直就是一個正義的化身了。
可見語言的力量,看是掌握在誰的手裡。
誰掌握了,誰就是大正面。
相反,對方便是大反派了。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齊帝為什麼甘心情願給予10萬大軍資助?
10萬人馬,可不是十萬螞蟻啊。
就這麼放心地交給一個陌生人?
只知道小憐荒唐,難道齊帝真的也是傳說之中那麼荒唐?
好半晌,她以為羅迦已經睡著了,卻聽得他的懶懶的聲音:“芳菲,你可知道,朕為何獨獨相信你一人?”
她一怔,放下手裡的奏摺。
是啊,他為何就這般信任自己?
那是沒來由的,彷彿自己一進立正殿,他就是相信的。
就因如此,她從來不曾問過原因。
子弒父,父殺子13
就因如此,她從來不曾問過原因。
“芳菲……就因為你小,你沒有野心……”他疲倦地,記憶裡,還是那個小小的孩子,胖墩墩的,只知道維護自己的花樹,自己的破布偶娃娃。此外,她再也沒有任何依靠,她一無所有。只因為她軟弱,根本沒有力量。而且沒有任何的“外戚”可以提防。她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孤女。所以,他才會那麼放心大膽地,將一切的宮廷秘密,都告訴她。
立皇后,人人都說先選家世背景。
豈不知,如果完全是一張空白的紙,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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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芳菲其實是明白的:陛下,和他們的老祖宗一樣,都對“外戚”有著天然的堤防和仇視。
就算沒有“立子殺母”——因為他明白,單憑自己一介女子,沒有任何的外戚背景,是根本不可能如林賢妃等一般,如此地樹大根深,互相勾結,最後釀成大禍的。
自己孤身一人,生命裡唯一個他,能做得了什麼呢?
“你無親無故,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你只有朕……你只有朕一個人,所以,你不會有野心……”
她喃喃自語:“其實,新雅她們……”
他搖頭,“不,新雅和潔雅跟你沒關係。芳菲,她們真的不是你的姐妹。你只有朕,只有朕一個人……有時,其實朕也覺得只有你一個人……”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就是因為如此,才越是急切地渴望一個孩子,自己和她的孩子,兩個最親近的人生下來的骨血,自己一手教導,讓那孩子真正變成自己喜歡,自己渴望的樣子,如此,人生方才沒有遺憾。
可是,此時此刻,他怎麼說得出口?
兩個孩子都去了。
而活著的兒子,又要向自己殺來。
完全是最大最猛烈的仇敵。
難道,這真的是報應?
自己渴望的得不到,自己不要的,卻拼命殺來。
子弒父,父殺子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