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黑皮自白 作者:大刀闊斧

一,感激共產黨對我們的關懷,用參觀的方式,幫助我們改造;第二,共產黨領導人民翻身,現在又領導人民建設社會主義,看了許多實在的東西,相信一定能建設好;第三,感到自己不能參加社會主義建設,還給人民增加許多負擔,於心不安……

過了兩天,韓科長召集我們九個人漫談參觀感想。我在發言中說:“國民黨時期,為什麼不能建設汽車製造廠?共產黨找蘇聯幫助,國民黨找美國幫助行不行呢?我考慮了幾天,辦不到。有許多理由,第一,國民黨貪汙之風不能肅清;第二,不用人才,只用奴才,用的三親六故,不是小舅子,就是大妹夫,再不就是‘五同’,即同鄉、同學、同事、同志、同參(在青幫家禮,同一輩就是同參);第三,一個汽車製造廠的成立,要隨之成立許多工廠,比如長春小五金廠、電木廠、哈爾濱電錶儀器廠、哈爾濱軸承廠、玻璃廠等,都是圍繞汽車生產部件。不是單一汽車廠的問題,是整個工業化的問題。這是國民黨沒有法子建設起來的;第四,國民黨辦的兵工廠,設立軍統局的‘警衛稽查組’,專門監視工人的言行,工人在那種情況下,能好好幹活嗎?更談不到發明創造了;第五,如果國民黨辦的汽車廠,建那麼些住宅,是不會給工人住的,要科長、處長去住,工人住草棚子;第六,最基本的問題是社會制度的問題,私有制度,不能為工人著想,不能為國家著想,只能為自己著想,只要自己發了財,有錢可以到外國買汽車。私有制度辦的工廠,別的工廠不是援助而是拆臺,或拿把,是沒有計劃的生產,不是全國一盤棋;第七,別的什麼也不建設,單單建設起一個汽車廠,什麼用也沒有。國外不要,出不了口,國內不要,老百姓買不起。共產黨領導人民翻身,工農業同時建設,齊頭並進才需要汽車。這是全面的問題。”

每天上午學習,下午輪流做讀書報告,把自己讀書讀報的心得,挑出一段講給大家聽。晚上文娛活動,打撲克,下棋,這裡的生活倒很有規律。

忽然,我發現菜做的不對味了,我想可能炊事員換人了?張大光也這麼說。呆了兩天,我一問幫廚的,果然原來的炊事員走了。換來的這個人手藝不好,做的菜不好吃,不是淡,就是鹹。我們這些人在舊社會吃慣了,什麼東西一到嘴,就能知道味道如何,是怎麼做的。在北京時,到一個沒有吃過飯的飯館,一進屋,叫茶房先舀一碗高湯,把高湯一喝,就知道這個飯館子的好壞。如果是燉雞的高湯,這個飯館每天至少要賣30只雞;如果是豬肉湯,這個飯館就不值錢了。雞湯越好,雞賣得越多,飯館的生意也就越好。這都是正比例。想一想這都是無聊的事兒。

一天,李所長找我到他那屋,他拿出一幅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交給我看,我一驚。他說:“你把這些人的名字注出來。”

這是1948年3月17日,在長春督察處後院柳樹下面照的相片。那一天是長春特務追悼戴笠死去二週年。長春的軍統特務齊集到督察處開會,當地的軍政高階人員也來追悼。會後參加追悼會的人員共同照了一張大相片,照完相解散了。督察處的科長和警備司令部參謀長安震東尚在院中,我見照相的還沒走,就說:“叫那個照相的給我們照一張合影吧。”於是,安震東、張國卿,印匡時、陳牧、陳哲、陳壽嵐、楊紹林和我,便站在柳樹下面,照了這張相。現在不知怎麼到了政府手裡?我那時穿著反動派的軍裝,佩戴著肩章,還很英俊,現在一看真難看。我認為這就是我的進步,這就是在共產黨改造下,我認識了過去的醜惡面目。

張國卿跑到臺灣了,陳哲被寬大釋放,其他的人,如印匡時、陳牧、陳壽嵐、楊紹林、安震東均已被槍斃。只有我還活著,還能在這張相片上註名,真想不到哇!

解放前我在長春照相館照相,每次都把底版買回來,有時也忘了。有一張八寸半身相照得比較好,我的嘍囉每人到照相館洗了一張,叫我寫上上下款,還在下款寫上“關夢齡贈”。有一次在一個督察人員家中看到了我的這張照片。這樣做在特務機關是不許可的。戴笠活著的時候,一向是不照相的,無論哪個訓練班畢業,沒有同學錄,沒有合影留念。戴笠從不把自己的相片送給人,我也從沒有見過他的相片。有一次他與蔣介石在一起,中央社的記者把他照上了。事後他叫中央社把他的相取消,不準洗出來,這是他的習慣。可是1945年“九?三”勝利之後,他穿上中將服,便照起相來。1945年12月16日,在北京和蔣介石於泰和殿前照了一張相片。出乎意外,照完相不久,1946年3月17日,他就坐飛機摔死了。死後,就用這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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