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夫君你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凌弈軒的眉峰微微挑了一下。
“說起這個,那妲兒說在京城別莊,燕子塢根本不是她放火燒的,明明是側夫人放火燒園,僕人都看到了,夫君你卻將她關進西閣……”
“不錯,我是將她關進西閣。”凌弈軒穩穩出聲,看著尹諾雨:“因為她使用邊洋邪術,確實有害人之心,本少主只是讓她面壁思過。怎麼,你將她放出來,打算給她翻案?”
“爺,妲兒確實是被冤枉的,根本沒有一個什麼花面婆幫我,側夫人與那花面婆才是一夥的!”那妲兒適時哭叫出聲來。
“跪下!”男人卻陡然一聲厲呵,俊臉上的平穩沒了,換上某種逼仄人的戾氣。他的目光,直盯著尹諾雨。
尹諾雨嚇了一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讓我當著這些家奴的面跪,就是不給我大哥面子。”
“你大哥?”凌弈軒冷冷一笑,示意旁邊的隨侍將這個女人押跪在地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剛才郡守大人去了我們凌家鹽棧,告訴我,洛城的第一冶金商和第一米商均在落雁酒樓與藺北皇聚首,而他,也準備去。怎麼,你是不是想告訴為夫,有藺北皇和你的郡守大哥撐腰,誰都不敢動你!”
“你知道就好!”尹諾雨奮力一推,掙開兩個男人的鉗制,從地上爬起來,“這五年你一直不敢休我,不就是忌憚我大哥和藺北皇麼?老鳳主向來和我那死去的爹交好,所以永遠都會站在我這邊……”
“女人,我讓你站起來了?”凌弈軒俊臉一冷,帶笑的黑眸立即閃現危險的利光,“跪下!”
“我就是不跪,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以為我是怕姓藺的和你大哥?!”他一字一句道,走過來,“五年前,我確實有些忌憚,因為我的兵馬讓鳳翥困住,遭三王爺追殺。但是,凌柄如能讓我囚禁起來,女人你就想不到形勢的轉變麼?”
“你想休掉我?”尹諾雨心下一驚,總算有些顧忌,“難道你忘了五年前被這張臉背叛的事了嗎?”她陡然指向旁邊的輕雪,“我在幫你報仇,幫你報復那個叫鳳羽的女人。這個女人,我折磨她,刁難她,不正中你下懷麼?今日你犯得著為了這點事跟我撕破臉?我現在正在說服我大哥和藺北皇歸順於你,一旦有了整座洛城,你滅鳳翥指日可待!我的那顆心,你怎麼就是看不到呢!”
她的那顆心?輕雪此刻想走上前去刪這個無恥的女人一巴掌,這句話虧她說得出口。
“我不會休你。”面對尹諾雨的犀利詞鋒,凌弈軒薄唇緊抿,沉靜看著她,“不明事理,亂行職權,今日本少主罰你入齋堂茹素齋戒一個月,以小懲大誡!不過,你現在得先跪在這裡,因為你這個大夫人同樣犯了錯。”
“你不能這樣做,我要等我大哥來!”
“你慢慢的等。”凌弈軒睨她一眼,看向輕雪:“這個御敕府,暫且交由漓落打理,你還是你,別妄想得到更多權勢。”而後吩咐府里人給昏迷過去的京雲請大夫,大步離去了。
她看了那高大的背影一會,視線轉到尹諾雨身上,“五年前,你殺害寒兮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第五十七章
尹諾雨被罰跪的這夜,下了很大的雨,這是五年來,凌府女當家第一次讓男主子罰跪,府裡的下人都傳開了。
洛城的郡守大人尹語堂連夜趕了來,要求見凌府老鳳主。
廣德樓,風燭殘年的老人靜靜剪著紙,等待郡守大人開口。府裡發生的事他聽說了,但他凌柄如對此事無能為力。
尹語堂見他這模樣,跺了跺腳,轉身走出去。當年這位意氣風華的凌家主子信誓旦旦對他那死去的爹說,諾雨只要嫁過來,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於是爹相信了他的話,與他們凌府結成姻親,將盤龍江劃給了凌柄如。
看看現在倒好,諾雨五年來不但得不到夫君的疼寵,還受盡委屈。不就是兩個小妾之間打架麼,凌弈軒竟然讓諾雨這個當家女主子罰跪,諾雨是哪點錯了?!管教姬妾,本來就是正室的責任。
他氣勢洶洶朝引凰樓走,不等通報,一把推開書房的門。
“姓凌的,你是怎麼回事?”
深袍男子正坐在書桌後看卷宗,聽到腳步聲,淡淡抬頭:“郡守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別給我來這套!”他一把推開上前來攔他的小廝,將凌弈軒書桌上擺的硯臺摔了,“再這樣對待諾雨,別怪我收回盤龍江和渭江!”
“呵。”面對他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