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又疾。這樣狠毒的孩子,日後長大了也只是害人,她不能殺他,那廢了他武功便是。
這寒魄針只有小指長,髮絲細,肉眼不可見,多如牛毛,縱然你武藝再高,也會百密疏於一漏。而一旦這寒魄針進入人體,就會化為寒水緩緩噬掉內力,不傷及人性命。
“儂一,這是什麼?”那孩子在車中大叫,利劍揮擊寒魄針的清脆聲歷歷可聞。儂一一邊用劍給孩子擋住寒魄針,一邊將馬車往橋下趕,叫道:“小主子年少不懂事,還請這位夫人手下留情。等我去白湖見得王爺,一定會稟報夫人的高抬貴手!”
輕雪斗篷後的纖眉微挑,返回馬車內,對白璧吩咐一聲,驅車離去。
他們行到終南山常年輕煙繚繞的山巔,用劍柄在石碑上刻著的“鶴望谷”三個字上一一敲打了下,便見面前的一片白霧漸漸散開,露出萬丈絕壁和一條通天路。那路是一塊塊浮石浮在半空,深一腳淺一腳的,不會武的人走這路,絕對會摔下去。因為那浮石像雲朵一樣在移動。
隨即她抱著僢兒,帶著白璧,輕輕鬆鬆走過那條浮石路,走到對岸的鶴望谷。
大片藍色黃|色的鶴望蘭,如一隻只鶴歇在谷裡,一排竹屋,屋前一個華袍公子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她走過去,對那公子輕輕喚了聲:“睿淵。”
這個躺著的公子,便是名副其實的睿淵王爺了,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孔,雙目緊閉,從來沒有醒過。早在多年前,長風就用他的內力幫這位王爺續命了,續一次,墨髮白一縷,一直撐到今日。
隨即,她走到藥香瀰漫的屋裡,將僢兒放在床上,尋找長風的身影,“長風。”
一隻粗壯的臂膀突然從後纏上她的蜂腰,將她往後一攬,封住她嬌豔的朱唇:“雪,你終於來了。”激吻中帶了濃濃的思念。
“嗯。”她迴轉身子,細滑雙腕勾上男子的脖頸,仰面回應他。而後等兩人喘息著睜開眼,她看到一張佈滿皺紋的俊臉。
雪白的眉發,多情深情的鳳眸,挺直的鼻樑,俊美無鑄的臉,風度翩翩,只是額頭上多了皺紋。
墜河後她沉睡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所以不知道在這一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清楚,他們墜河的時候,長風背上插滿利箭。那些箭,一定傷了他。
“僢兒又惹禍了,所以我將他帶過來,在你這裡住段日子。”她靠在他懷裡,看著床上的小東西。小東西櫻桃小嘴裡還在吐泡泡。
長風寵溺一笑,摟著她往外面走:“讓他睡吧,我們去練劍。”
“好。”
傍晚,一家三口圍在飯桌旁用膳。
輕雪暗咬銀牙,看著對面不肯乖乖吃飯的小傢伙:“用膳的時候不準坐在爹爹腿上,下來!”
小傢伙小腦袋一歪,對她扮了個鬼臉,短胖的臂膀繼續摟緊長風的頸項,張著小嘴:“爹爹,再喂一口!”
長風給他喂一口米飯,笑道:“別經常惹孃親生氣,不然她會變老。”
“像爹爹這樣嗎?”僢兒眨眨明澈的大眼睛,小手摸上長風飽滿額頭上的紋路。
長風和輕雪同時為之一怔。
輕雪放下玉箸,對白璧道:“抱他下去吧。”長風在一日日變老,試過很多藥物了,卻沒有辦法挽回。
“讓他留下。”長風抬手示意白璧退下去,俊臉上始終帶著寵溺的笑,將僢兒抱到一邊坐下,“聽說你做風風大盜了,這個風風是指爹爹嗎?”
“嗯!”小傢伙重重點頭,跪在長風的腿上,一下子來了勁:“那些姐姐好漂亮,好香香,爹爹不應該只跟孃親一個人玩親親……”
“僢兒。”輕雪雙目含笑,很溫柔的喚了他一聲。
小傢伙扭頭看她一眼,又快速轉過來,使勁往長風懷裡鑽:“孃親沒有那些姐姐溫柔,經常扣僢兒月銀,打僢兒屁屁……”
輕雪鳳眸一眯,聲線微微拔高,笑比褒姒:“還有呢?”
“還有,不準僢兒跟那些姐姐來往……”
輕雪睨他一眼,對長風道:“我決定將他永遠留在這,直到他長到十八歲。長風,你覺得怎樣?”
“很好。”長風笑道。
“我不要!”小傢伙這才急急跳下爹爹的腿,撲到輕雪懷裡,小腦袋蹭啊蹭,“孃親最美麗,最溫柔,最善解人意,最知書達禮,最……”
“好了。”她拉開那不斷在她胸前蹭來蹭去的小腦袋,拎起小領子,交到白璧手裡:“若發現谷裡被毀一草一木,日後不準出谷!”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