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飛禽給我送信,雲淺她凶多吉少。”
“先不要急,既然大夫人將她藏起來,定是有用的。輕雪,你現在要做的,是怎麼不讓大夫人刁難。門外有幾個鳳舞那邊的大丫鬟老嬤嬤守著,說是老鳳主和三小姐房裡的月銀和布匹都沒有分過去,過來討個信。”
“我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御敕那邊劃了多少銀子到我這裡,賬房那裡應該記得很清楚。”
“賬房那邊記載的是,劃了三個月的月銀過來。”
她眉頭挑動:“舅舅你有什麼辦法可以籌出銀子?鳳舞那邊的下人們估計都在傳我私吞了她們的餉銀吧。”
“舅舅拿出所有的積蓄也湊不足這麼多銀子。”
“舅舅。”她沒時間愁眉苦臉,指指書架上:“幫輕雪將那本樂譜拿下來,能賣多少是多少,這是凌府側夫人唯一值錢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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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莫釗抽出那本書,擱在手掌裡:“舅舅也會盡量補上一些的。輕雪,昨夜在宣城發生了什麼事,何以傷成這樣?”
“少主的馬吃錯了藥,半路突然發瘋,呵。”
“那你歇息一下,舅舅出去了。”喬莫釗很擔心,卻很無奈。
“去吧。”
不大一會,他又帶了個人進來,“輕雪,京雲少爺說想買這本樂譜。”
她驚訝的睜開眼睛,瞧了舅舅一眼,看向面前的京雲。袍服雪白,唇若塗丹,膚如凝脂,一雙勾魂鳳眼含滿風情。
“喬總管,瞧你糊塗的,京雲少爺是這個家的主子,怎麼能說買呢?如果京雲喜歡這樂譜,嫂嫂送給你好了。”
“小嫂嫂,你可是急著要用錢?”長身玉立的男子鳳眸一彎,開口了,“京雲聽鳳舞那邊的家奴說,月銀已經拖了快半個月,紛紛臆測是小嫂嫂你吞了去。”
她臉色微僵。
“不過如果真的是小嫂嫂私吞了去,那又何以要典賣這世間難得的樂譜呢?這些個嘴碎的,京雲定代小嫂嫂教訓一下。小嫂嫂,外邊的那些個大丫鬟們京雲已經讓她們領了月銀打發了,只道是小嫂嫂你這段日子忙得忘記了。”
“京雲,謝謝你。”
“先不說謝,京雲倒有個請求。”
“你說。”雖然問題好像是解決了,但是不能欠下人情。
“既然這本‘有鳳來儀’是交換之物,那京雲希望嫂嫂能教會個中曲理。聽文姝那小丫頭說,嫂嫂為安慰病發的青寰,曾用排簫奏樂一曲。曲調之精妙,無人能及。所以京雲想請嫂嫂賜教一二。”
“沒問題。”她也想領教那個神秘的吹簫者,如果她沒猜錯,應該就是京雲。凌弈軒的笛音她領教過,沒那般憂愁纏綿的。
夜裡,凌弈軒沒有過來夜宿,只讓人送來了一盒新的斷續膏和一些上好的跌打藥粉。她換好藥後,就靜靜坐在水臺上等京雲過來。這是照顧到她的腿受傷,臨時選好的地方。
京雲的簫音是從水面上飄來的,只見他衣袂飄飄,如一臨波白鶴,緩緩從水波上踏來。
只是,他在落定後,並沒有要求吹‘有鳳來儀’,而是道:“其實你不該來這個地方,這裡不適合你。”
“那你覺得哪個地方適合我?”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至少這裡不適合你。”男子還是堅持道,“你是無辜的,夾在這兩個人中間,只會毀了自己的一生。”
“噢?”這話可有些嚴重了,她笑道:“京雲,你在勸我休夫嗎?”
“我是說真的。”京雲扭過頭看她,銀白的月光下,他的眸光認真無比,“我大哥的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走進去。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送你走。”
“送到哪裡去?!”一道帶著諷刺的笑語,自身後傳來,穿透層層阻礙,打斷交談中的兩人:“京雲,送走我的女人,可有得到我的首肯?”
“大哥?”
這個身板挺拔如松的男子就站在珠簾子後,穿黑色絳緣領袖的袍服及絳色褲襪,登青緞底朝靴,臉含不悅站在那裡。
“大哥,放過她。”京雲轉身走進屋子,並沒有為他剛才的那句話懊惱,道:“所有的原委你都知道的,放過她。”
“來人,送京雲少爺出去。”簾子後的人走進來,俊臉不動聲色道:“夜深了,這裡不方便再留外人,扶夫人進來。”
輕雪已摻著門窗桌椅走進來了,坐到床上,暗暗驚歎這個男人到的真是時候。
接下來,丫鬟伺候他窸窸窣窣的脫衣,就寢